闻,讶道:“还是个女子,蛊虫之上,沾染了胭脂味。”
“你还懂胭脂?”
“呃师妹们会用。”
“我们先回去,这里人多且杂,御蛊之人藏匿在人群之中的话,我一时寻不出她来。”
两人想法一致,当下便让药圃的道童去通知了阮云何,正巧阮云何连带安月兰的那一份药材已经采得差不多了,问了缘由,三人一同下了山。
刚刚离开道观没多久,忽而遇到了阮府的家丁来向阮云何传讯,阮清荷发了热,急需宁崖草。
她本就病情反复,阮云何心中更是急切。谁知此时,山上忽而传来阵阵高呼,几人回头一看,宁崖观内不知何时已经升腾起滚滚浓烟,凄厉混乱的惨叫夹着“走水了”的敲锣高呼声不断传来,一时间清静的道观变得喧闹紧张。
阮云何牵了牵安月兰的衣袖,道:“先下山吧,观内自有人救火。”
“可是”
安月兰颤抖着抬手指向一旁,一只碧蝶从路旁的草丛里悠悠飞起,“这场火,是冲我来的。”
那只碧蝶,就像是个警告,警告自己回道观去。
“她知道的,她知道我畏惧大火。”安月兰双肩因为气怒而止不住颤抖,内心在那个幻境里早已被窥探无遗。
阮云何烦躁的一指戳死了路边那只蝴蝶,“月兰,你若是回去,才是真的中计。”
山上“轰”的一声巨响,放置了帝女像的那座偏殿已经被烧塌了一角,火势来得如此凶猛,怕是再过一会儿,殿中的大梁也要被烧断了。
道观中传来的惨叫声愈发凄厉,那个来报信的阮家家丁听得有些不忍,叹道:“听说今日观中的游人空前的多,这么大的火,若是一直烧下去也不知要死伤多少。”
阮云何横了他一眼,家丁无辜的闭上了嘴,心中的担忧却是做不得假的
安月兰握紧双拳,看着山上越来越大的火势,定然道:“云何,我不能走。”而后便向着道观奔去。
阮云何想要拦她的手抬起又放下,家丁讷讷道:“少爷,六姐那边,还需要你的法力化药。”
“我知道!”阮云何清斥,而后转眸看向明亦尘,“你要照顾好她。”
明亦尘默然颔首,足下一点,向着安月兰追去。
宁崖观内此时已经乱做一团,虽然应急已经做得很及时,但还是烧伤了不少,安月兰和明亦尘赶到的时候,大殿外的广场上已经躺了不少人,捂着伤处哀嚎。
往日庄严的大殿被烧得面目全非,无数的道士与信众来来往往的提水灭火,可是火势却丝毫没能压下去,反倒借风而起。
前后不过一刻钟,火舌已经舔遍宁崖观的每一个角落,铺天盖地的热浪携着滚滚浓烟,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帝女殿内还有人!”
不知道是谁一声惊呼,安月兰扭头看过去,那尊洁白的帝女像已经被浓烟熏得乌黑一片,火舌驱逐烟雾之后,安月兰清楚的看见,在神像下方,一对母女正相依着瑟瑟发抖。
“进不去了!帝女殿大梁要垮了!”
安月兰劈手夺过一个从身旁经过的道童的水桶,从头浇在自己身上。
“安姑娘!”明亦尘一惊,未能拉住她,连忙追了过去。
殿内已经塌了不少地方,遍地狼藉,不时有断裂的木块瓦片从头顶掉下,安月兰捂住口鼻压低身子往殿内走,身上的水汽不一会儿便被炙热的烈焰烤干,整个人都好似被放在火上烤,浓烟熏得眼睛生疼。
循着记忆里的方向往里走,终于在神像脚下找到了那一对母女,母女二人被吓得不轻,双眼失神,安月兰俯身从母亲手中抱起那个女孩,另一手牵着那位妇人,正要往外走,头顶突然“咔擦”一声,殿顶大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