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黑影果然停了下来,高悬在半空,黑气不断涌动,那些眼睛好似又活了一般,在那一团黑影里开始窜动。
“你没有地方可以逃了。”
安月兰将手放在胸前,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又踏前了一步。
黑影在半空转了个身,无数双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安月兰,微风吹过,安月兰耳边响起无数“沙沙”声响,让她不自觉的握紧双手。
那个声音,不是竹叶的响动,而是这黑影身上传来的!
“你你走吧!别待在阮府了。”
“我本来也未想待,是你不依不饶。”声音重重叠叠,好似无数个人在同时说着一句话,却又极轻,是男是女都难以分辨。
“哼,还是多担心你自己吧,你比阮府,可有吸引力得多。”重重叠叠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笑意,又好似轻蔑。
安月兰懒得分辨,只听懂了她的目标只是自己,顿时松了一口气,还未来得及说出口自己已经习惯被觊觎的感觉,便见悬在半空的那一团黑影瞬间溃散,犹如云峰崩塌,凉意铺面而来,无数闪着幽蓝色泽的蝴蝶争相从那团黑影里钻出来,好似破壳而出,扇动着双翅,发出“沙沙”的声音。
方才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
安月兰吃惊的看着着诡异的一幕,那些蝴蝶扑闪着翅膀,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夜空里,那团她追了许久的黑影,便这样消失不见了。
幻影而成,化蝶而去。
这是,什么妖物?
安月兰看着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的黑影方才悬空的方向,抠了抠脸颊,后知后觉的发现方才那一幕有些唯美,在它消散的那一刻,竟然一点也没有初时那股诡异森冷的感觉了。
自己所以为的她避无可避的阵,也就这样轻易就被它逃了。
安月兰看着夜空中闪烁起的星子,晶亮的眼睛眨了眨,忽然对那些可望不可及的东西生出一丝向往,又自嘲轻笑。
这时的她还没有真正接触过修炼之道,全然靠着自己的直觉来分析阵法,没有见识过更多更深的东西,所以看不出来这所谓的阵法,其实也不过尔尔罢了,自然难以困住这能随意幻形的虚影。
一句话说来,不过是见识太少,眼界自然浅了些。
夜幕已经悄然笼罩了整片天地,安月兰转身想回去,再好好想想那件间色裙该怎么办,如果不给出个交代,恐怕明日里就会因此被赶出阮府了。
谁知道一扭身,就看到了一个立在不远处的廊下傲慢的抱胸看着自己的娇俏身姿。
安月兰嘴角抽了抽,清秀的眉眼都皱成了一团,方才一腔孤勇追击而来,竟然忘了,这是阮府的内院,自己是轻易进不得的。
若是悄然离开也便没事了,怎么偏偏这么巧的,就遇到了她。
无声叹了口气,安月兰微垂了头,唤了一声:“大姐。”
一声哼笑,声音清脆,却带着轻蔑,借着廊下烛火与阮素心身边之人拿着的灯笼,安月兰能清楚的看见她脸上的得意和轻视。
这位阮家的大姐,安月兰自然不算陌生,阮家大夫人就这么一个亲生女儿,阮家唯一的嫡女,资质又不错,七岁时便能引气修炼,自然在府中极为受宠。
这样一个人,本不会和安月兰这样一个在她看来不过脚下尘埃的人有什么牵扯的,可是偏偏安月兰年幼时无意中得罪了这位姐,安月兰得罪了她之后,却还在阮府找了活计为生,这位被宠上了天的姐,怎么能容得了这样一粒沙子在眼里,安月兰偏偏与大少爷阮云何有旧情,由他作保让她留下的
因此不管阮素心怎么吵闹,就是不能让安月兰从阮家消失,从自己眼前消失。
的记恨经年累月犹如雪球越裹越大,当初结下冤仇的原因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