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唱过的歌我再也不敢听
玩过的游戏我玩着总会想起你
我想你却再也没有身份再去找你了
我们只能到这里了。”
不能回家的日子其实很难熬的。
课间时沈晏经常会默默从兜里掏出手机查看,但收件箱里躺着的始终只有沈母在他出发去安城之前发出的短信。
“如果你坚持要和她在一起,就再也别踏进家门一步。”
讲台上班主任还在口沫横飞地宣读着高中期间最后一次春游的注意事项,台下的学生们煞有介事坐得板正,却是左耳听右耳冒。
不许。不许。不许。
不经意钻入耳蜗的只言片语就像把锉刀钝钝打磨着脑内神经,沈晏托着腮微微蹙眉,擎笔不间断地在本子上乱画。
他只是不懂。
明明是自己的人生,为什么多数时候却要容得别人指着鼻梁道“不许”?
相同的事情可能每天都在不同的地点,不同的人身上循环上演。彼时他们脸上是否会浮现同我一模一样的迷茫,抑或露出雪白的牙齿灿烂微笑,又经由唇畔淌下咸涩的热泪。
可是为什么。
我们都不过喜欢上了一个人而已。
究竟什么是对,又什么是错。
光阴弹指短短数十载,世间有谁能真正参透?
顾长欢看了看身后的座位,黯然失神。
他已经两三天没来了,酒吧也找不到他,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今年春游选址在郊外一个有名的景点区,俗称青峦山,有山有水好风光。
森山老林里景致倒真正不错,可惜地处偏僻人迹罕至,学生们在长达两时的艰难攀登途中除了几个外出踏青的老人外,见到的活物就只有杂鸟了。
“搞什么啊混蛋,荒郊野岭的连个供应大胸妹子的店面都找不到。学校穷疯了吧。”
等老师终于宣布可以自由活动的时候程南偷偷混进四班的队伍里不满抱怨,立马换来三记白眼。
“。”
程南一把揪住叶楠木的耳朵,眼神阴测。
“你再说一遍?”
“疼疼疼疼疼要掉了哎还不快松手!晚上回去给你暖床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
沈晏坐在一边边拿帽子扇风边无奈盯着他们胡闹。
“老慕去哪儿了?怎么没和你一起。”
“可别提了。走到半路那倒霉柚子一溜烟不知滚去哪撒欢,他二话不说就去追了。”
“柚子?”
程南耸耸肩。
“啊,就是那只圆滚滚的肥猫。看着挺形似的,就随口取了名。”
“出趟远门还带着它这可真”
沈晏瞬间词穷。
阳光透过枝杈间的缝隙斑驳洒在松软土地上,旁边一直没动静的顾长欢忽然开了口:“这山地形比较复杂,和大队伍失散就很难走回来了。去找找吧。”
“哈?”
程南扭过头,一脸不可理喻地瞪着她。顾长欢一本正经:“瞪我干吗,没和你开玩笑。”边说着还边走,“走吧。我跟着你。”
这下子不止程南,沈晏和叶楠木也都仰起脸惊吓地看着她。
“我马上回来。”
顾长欢对众人的反应视若无睹,只冲沈晏微一点头,便向林里走去。
迈了两步回过头,见程南还是一副纠结的表情杵在原地,有点不悦。
“你到底去不去?拖得越久落得越远。”
其实地形复杂c容易走失什么的不过是她胡扯罢了,关键在于有桩未了的心事一直积压在胸口,一天不解决她就一天不自在。这是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