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一笔勾销，余生各自逍遥。”

    “长欢！”叶楠木看着出了休息室刚刚拐了个弯儿就停了下来的顾长欢，心翼翼地问道：“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顾长欢背对着他，平淡地回答着，“江思影这样的反应，早在我有这个决定前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尔后，她就像是浑身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干了一般突然向后一仰，侧过身子紧接着顺着墙无声地滑坐到了冰冷的地上。

    她面无表情地一言不发，仰起头看着刺眼的白炽灯闭上了眼。

    叶楠木看到她身侧的手紧紧地握了起来，甚至在发着抖。

    这天很冷。

    额前低垂的刘海半遮住的眼睛慢慢也开始变得不再像往日一样平淡了。

    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变得这么一幅要死不死的模样。

    叶楠木并不惊讶，反而有些心疼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巾递到了她的面前。

    “长欢，你要是真的很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没事的，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有的时候我真的羡慕你这样的性格，好像没有烦恼一样。”

    叶楠木愣了一下，顾长欢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着。

    “总是可以用你的笑容把自己装饰的那么好，相比之下我好像卑微了不少。”

    “长欢，有笑容的人不是没烦恼的。”叶楠木轻轻一笑，“只是他们不想把烦恼看的比一切都重要，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东西需要去努力，去追求。”

    顾长欢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抬头看向班松，红红的眼睛迟迟没有眨眼，像是是怕一闭上里面蕴藏的水汽就会控制不住地向翻滚着的泉眼一样涌出来。

    “没有什么好哭的。”

    良久之后她终于开口了，殊不知沙哑的声线已经将她暴露得一干二净。

    “至少”她慢慢地扯起了嘴角，扬出了一抹浅浅的笑，一如往常，弯弯的桃花眼，“至少”

    “至少什么？”

    “至少，我不会再害任何一个乐队没有主唱了啊。”

    叶楠木不明白这句话从何而来，他只是看到顾长欢笑得用力而勉强，似乎是她自己心里也无比清楚，这句所谓的不让任何一个乐队没有主唱，对她自己来说是多么大的伤害。

    叶楠木什么都不清楚，他对江思影和顾长欢之间发生的一切都不了解。

    说实话，这种不该属于她的这般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叶楠木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了。

    “如果说，一个乐队主唱，或者说一个乐队队长失去了动力，不敢再站到台上去，那她唯一能做的不过是离开那个乐队，把队长这个头衔送给更适合的人，选择离开。”

    “所以我想，我是时候要退出了。”

    她声音黯哑地说出了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语气平淡得让人害怕，就像是说出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决定一样。

    可却还是如同晴天霹雳一样打在了叶楠木的身上。

    “你说什么？”

    明明是早已清楚地传达到了耳朵里的话语，可因为感到非常难以置信才会抱着仅剩的侥幸。

    “现在我要退出了乐队和音乐社了，楠木。”

    顾长欢甚至没有一丝犹豫地又重复了一遍，说罢她垂下手臂在地上一撑便站了起来，眼神冷漠地扫过叶楠木之后直接转过身去，留给了还在发愣的叶楠木一个格外挺直的背影。

    “乐队主唱，该换人了。”

    她看向了走廊雪白的天花板，抬起胳膊遮住了眼睛，原本浅色的袖口在几秒后蔓延出一圈深沉。

    看着这样的顾长欢，叶楠木的心里冥冥中有另一种感觉在告诉他，顾长欢没有对自己，甚至是江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