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看我失魂落魄你竟然心动。”
晚会已经结束了。
学生们谈笑着成群结队离去,沈晏则顺势跟在顾长欢身后摇摇晃晃迈动脚步,由于脑袋正晕还不敢走得太快。
沈晏不愿承认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太怂,并自欺欺人地将其归结为刚才跳舞时被迫转了好几十个圈的后遗症。
当他终于步履虚浮地挤出了礼堂的门槛,立马被外面刀子一样的寒风刮得清醒了一半,这才想起来叶楠木那二货还在里面看台上睡得死猪一样呢。
“妹的。”
不禁低咒出声,沈晏想着自己要不干脆就一走了之把他丢在这等着挨锁门大爷的训得了——没办法,还是狠不下那心。
于是无奈叹着转了身迎着稀落的人流重新向里面挤去,待拎着睡眼朦胧的叶楠木再次回到门口时,意外地看见顾长欢竟还在礼堂外通往体育馆的花廊梯口那站着。只不过他的身前还多了另一个人的影子,隐隐能听见黑暗中的对话声。
沈晏便把手里的困死鬼先撂在一边,出于好奇心蹑手蹑脚地从隐蔽处接近。
“你来这干什么?”
是顾长欢一贯淡漠没有感情的声线,只不过好像还带上了几分戒备的意味。
“呦,看你紧张的。这么冷的天,我来接自己亲爱的妹妹回家,有错吗?”
光听声音沈晏都能想象出那人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不知为何就自心底打了一个寒颤。
“不用。”闻言顾长欢的语气果然又冷下去几度,话中明显含着厌恶,“只要你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好好的。”
男子就轻声笑起来,沈晏隔着眼前影绰交错的枝条看见他伸出一只手抚上了顾长欢的脸。
“心真狠啊。你这样说,哥哥我可是会伤心的。”
沈晏几乎是在顾长欢毫不留情举手向男子的脸扇过去的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直觉告诉他,这两人的关系绝对不止单纯的兄妹这么简单。那种针锋相对的僵持和诡异的暧昧,让他作为一个局外人都感到很不舒服。
顾时恻一边迅速偏首避了开来一边好似听见了什么动静般探头四处望了望,最终笑眯眯冲沈晏的方向提高音量喊了句:“嘿,那边那位,别藏着了。让你白看了这么久的戏,连个脸都不露是不是太不够意思?”
他的话成功止住顾长欢的动作,沈晏原本就慌得要命,眼看顾长欢立马撇下那男人没有表情地向自己这边走过来,顿时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现在是跑也没处跑,躲也没处躲。
都说人在极度紧张时反而会慢慢冷静下来。事实是最后沈晏迎着顾长欢在发现他后瞬间冻结的目光,已经完全临危不惧并做好了被灭口的准备。
连遗言都想好了——
“哥我只是想问为什么要叫她这个,看在你我好歹相识一场,替我照顾好爹娘,来生定当牛做马供你”
可还没等他一鼓气儿把台词念出来,那个原先一直埋没于阴影中的男子便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走到了顾长欢身边,一眼就看见了作慷慨赴死状的沈晏。
两人同时一愣。
沈晏愣住是因为他没想到听声音如此痞气的一个男子,竟然能帅得这么一塌糊涂。用个烂俗言情说的形容词,邪魅。
如果没记错,春心荡漾期的玛丽苏女主通常都愿意为这种看起来又坏又帅的男人抛弃她温柔体贴的白马王子。
而顾时恻愣住,则是因为他认出了这个偷听子的脸。被顾长欢藏着掖着狠狠警告过他无数次的少年,就站在他眼前。
他几乎马上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大笑出声,命运真是残酷而讽刺的,不是吗?
顾长欢此时还僵立着说不出话来,沈晏不解地望着她漆黑的眸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