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顾长欢把话题转向有关那个人的一点点苗头，叶楠木总会若无其事地打断，然后在对方不解的眼神里傻傻笑了笑。

    叶楠木的困惑没持续多久，半个月后就得到了解答。

    他打扫完从学校出来，看见糖果店门口坐着的弹个少女，弹着吉他唱着歌。

    然后他看见也听见了，顾长欢笑着说了一句，祝沈晏快乐。

    那眉目清朗的少年也笑了。

    他居然从未发现。

    也许只有沈晏那样优秀的人，才能配上同样优秀的顾长欢。

    若对方是个相貌平平的人，那叶楠木才可能会燃起一丝希望。

    偏偏是沈晏。

    他觉得，他叶楠木一辈子也就只有这么一次失败的暗恋了。

    不管是从前还是后来，对于那时的他来讲，他所有的心翼翼和包容宠溺都给了顾长欢一个人。

    无论多么多么喜欢，她已经心有所属，这是事实。他没有时光机，世上也没有后悔药，深陷回忆多不潇洒，他就是血肉模糊也要把根费劲地把土里揪出来。

    下定了决心的不再喜欢，终是在少女晕倒那晚再次破碎。

    叶楠木到医院的时候，顾长欢已经躺在了病床上。

    “你醒啦，医生说你多少可以吃点东西了，我给你熬了粥。”他把顾长欢扶坐起来，打开保温盒，“还热着呢，吃点吧。”

    “你怎么来了？沈晏呢？”

    她的话像是密密麻麻的尖针，扎得他心颤。

    “我是你朋友，难道不应该来？”

    他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把粥盛进碗里。

    “也不是这样说，待会沈晏上完辅导班应该会来了吧。”

    沈晏沈晏，永远都是沈晏。

    叶楠木尽量克制着不露出任何情绪和破绽。

    “不要紧，我来照顾你。”

    他吹了吹勺里的粥，然后看少女乖乖吃掉后，还是微微恍神。

    她一直都那么听话，那么乖。

    “低血糖晕倒，你也是厉害。”他挑挑眉，看顾长欢一脸懵的模样忍俊不禁，“还不是多亏管家发现你了。”

    “打了这么久的点滴，应该可以啦。”顾长欢说着接过他手里的碗，“我自己来。”

    叶楠木有些无奈地笑笑，看少女喝了两口又放在桌子上。

    “怎么不吃了？”

    “不想吃。”

    还带着一点鼻音。

    叶楠木当时想，真特么想捏她的脸，没事又卖萌。

    暗叹一口气，叶楠木想触碰顾长欢的额头，立刻被一只手抓住。

    “大夏天的手这么凉，你是怎么做到的。”

    即使生病，少女眼里依旧盛着光芒，叶楠木顿时慌了神，被对方抓着的手渐渐热了起来。

    “我本来在冷饮店的，听管家说你晕倒了，就边吃雪糕边来的。”

    “哦。”

    顾长欢松开握着他的手，有些困倦地揉揉眼睛。

    “想睡觉了吗？那就躺下吧，刚才我在车上打电话问过沈晏了，托我照顾好你，今天他说好了要回爸妈那儿。你知道的，他妈那么严”

    “行啦行啦，有够啰嗦的。”

    顾长欢撇撇嘴，眼底的失落一闪而过，还是躺下了。

    叶楠木笑了笑，为了以防对方看出他情绪的不对劲，起身轻轻把碗里的粥倒回保温盒，盖上盖子收好。

    这么多年来的一厢情愿，他习惯了，也不难受，只是顾长欢掌心传来的温度至今未消散。

    他又想到上学期间，顾长欢在教室里弹着吉他，他一边若无其事地谱曲一边用余光偷瞥少女温柔的侧脸，心跳如擂鼓，想着实在日复一日的浮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