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听说庄雨潇来了,心头一喜,连忙应了一声“是”便急匆匆跑出了书房。罗艺拈髯看着爱子的背影,容光焕发的脸上掠起愉悦的笑容。
罗成刚到今日秦王妃宴客的花厅外,便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说话。
“无信义的兄长!说好了等我过府让我给你系上长命缕的,谁知一大早便没了人影,天到这般时候还不见回来!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那声音如银铃般清脆悦耳,一听便知是庄雨潇了。罗成不禁暗笑,放轻脚步慢慢循声找去。
没走几步,便看到庄雨潇站在花厅前不远处的石榴树下。一身石榴红的襦裙映着树上的红花绿叶分外娇艳。粉嫩的小手里捏着一支火红的石榴花,恶狠狠地揪着花瓣儿。霎时,白玉似的小手间片片碎红纷纷堕于地面。
罗成看着庄雨潇气鼓鼓的小脸几乎笑出声来,连忙举手捂住嘴。蹑手蹑脚地走到庄雨潇身后,伸手捂住了她的双眼,憋着嗓子说道:“二十九娘猜猜我是谁?”庄家族众甚多,庄雨潇在族中平辈中排行二十九,故而被族中称作二十九娘。
庄雨潇正然揉着花瓣儿赌气,冷不防被人捂住眼睛,不觉吓了一跳。惊叫了一声,扔开石榴花,抬手抓住罗成的手用力一甩,嗔道:“谁这样无理?竟敢戏弄我的!”
罗成见庄雨潇气得小脸绯红,眼睛湿润似有泪意,连忙说道:“阿潇!是我!”
庄雨潇回头看见罗成,更觉委屈,眼睛立时湿了几分,“哼!是你!你欺负我,我要告诉秦伯母去。”说着,转身就要去找秦王妃。
罗成连忙伸双臂拦住庄雨潇,笑道:“我不该吓你的,阿潇别动气,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庄雨潇掰着他的胳膊,咬着碎玉似的银牙,说道:“你别拦着我,我非要告诉伯母去。”罗成一边拉着庄雨潇的手,一边赔笑道:“好阿潇,是我错了,我给你赔礼,原谅我这一遭,如何?”
“哼!”庄雨潇甩了他的手,嗔道:“你哪里错了?”
“我不该吓阿潇的。”
“还有呢?”
“还有?”罗成略一迟愣,这才想起前两答应了庄雨潇今天要让她为自己系上长命缕的。想起刚才庄雨潇的自语,便知是为此了,连忙笑道:“好阿潇,我可没有失信。我今天并没有让任何人系上长命缕,只等妹妹来给我系上呢。”
“你又哄我!你一大早就匆匆跑出去,我不信伯母能不让人给你系长命缕就这样放你出去。”庄雨潇犹自不相信罗成的辩解,半气半恼地说道。
“我真没有让人给我系,不信你看!”罗成说着,将自己的左手举到了庄雨潇的面前。
庄雨潇看着他白玉般的手腕上依旧空空,方信了他的话。只是,自己心心念念地赶了来,却不见他的身影,心里着实不忿,质问道:“那你一大早跑出去做什么了,使我等了大半日不见人影。”
罗成忙拉着庄雨潇,走到方才她坐的花石上坐下,说道:“我告诉你可不许再生气了?”庄雨潇看着他一脸兴高采烈的样子,不觉好奇,点头道:“好!我不气,你说!”
“我啊!今天做了一件天大的事呢,我在山里打死了一只猛虎。”罗成满脸神秘地凑到庄雨潇耳边说道。
罗成的话音虽轻,传到庄雨潇的耳中却犹如千斤,惊得她霍然站起,“你说什么?”
罗成连忙拉住庄雨潇,“你先别惊,坐下听我细说。”庄雨潇只得又在花石上坐下,静静地听着罗成眉飞色舞地诉说打虎的经过。等他说完,眼里的惊惧已经换上了满满的敬佩,说道:“兄长好生厉害!”
罗成说完打虎经过,转眼看向庄雨潇,见她转嗔为喜,笑道:“这回可不气了?”
此时,庄雨潇对罗成只剩下满心的钦佩,那里还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