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金舒捧着手中雕刻精致的檀木盒,心里只觉得忐忑不已。
放眼整个京城,能让他既敬又畏的人,绝对不出三个。
一个,就是当今圣上,一个则是他爹,这最后一个,自然就是陆远了。
他比陆远还大上两岁,陆远的事迹他听过不少,他爹对此人也总是赞不绝口,还说,只要陆远在一天,大周就安宁一日。
俗话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他爹每次夸赞陆远时,看向他的眼神就多一分恨铁不成钢。
金舒承认,他就是个喜欢流连花丛的公子哥,但对于像陆远这等能保家卫国的人,却也是十分钦佩的。
要说今日之事,若换成是别人,别说给人家送五百年人参请罪了,那绝对理都不想理,甚至还有肯定会想方设法,报那半截指头之仇。
抱着一颗忐忑的心,马车很快就到了逸王府。
刚一下马车,便有凉风吹过,金舒不禁打了个寒颤,手不自觉地抱紧了怀中的檀木盒。
“来者何人?”
守门的侍卫上前,一声大喝。
金舒勉强扯出一抹笑容,道:“在下金舒,丞相府的公子。”
那侍卫一听,口气这才缓了几分,道:“原来是丞相府的公子,不知金公子前来,所为何事?”
金舒道:“我是来向逸王妃请罪的,今日在街上,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逸王妃,这不,上门赔罪来了。”
侍卫朝他拱了拱手,道:“金公子稍候片刻,容小人进去通报王爷和王妃一声。”
金舒哪里敢多说什么,只能笑着说好,便乖乖地等在门口了。
赵彬刚从二进的院子里出来,就见一个侍卫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他止步皱眉道:“何事这般匆忙?”
那侍卫似乎这才发现他,急忙弯腰作揖道:“赵大人,丞相府的公子说今早在街上得罪了王妃,说是来请罪的,小人便进来同王爷王妃通报一声。”
“金舒?”赵彬挑眉,“他人呢?”
这个向来嚣张跋扈的丞相府公子哥,竟然亲自上门请罪,这让赵彬着实有些惊讶。
金舒这个人他或多或少听说过的,那绝对是个好赖不吃的主。
“人就在门外呢!”
赵彬率先越过侍卫朝外走去,那侍卫看了看他,又朝里边看了看,不知是要跟着他走,还是进去跟顾盼夏和陆远说一声。
正在他犹豫不决时,却听赵彬道:“走吧,带我过去看看。”
那侍卫一听,急忙道了声是,这才匆匆忙忙地小跑跟上。
金舒正抱着檀木盒在逸王府门前不安地踱步,却见从门内一名身穿蓝色劲装的俊逸青年,这人他十分熟悉,就是今早在街上,用匕首切断他食指半截指头的罪魁祸首。
一见到他,金舒只觉得手指一痛,身子也不由打了个哆嗦。
赵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不知,金公子此来逸王府有何要事儿?”
金舒尴尬一笑,道:“我,我今早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王妃和这位大人,我过来,是来向王妃请罪的。”
金舒想,若是自己没猜错的话,这人应该就是陆远的那位随身护卫,赵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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