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和谢家车队是在平澜外分开的。唐管事来告诉二人谢家要转向城外庄子的时候,李援能感觉的他明显有些开心。
“终于不用和硬邦邦的货物挤在一起了。”唐管事心中的痛苦向谁说。
离开了谢家车队的二人并排走在进城的路上,此时正直中午,远没有那天进城的人数来的壮观,二人没用排队就来到了城门之前。这时候李援才想起来二牛是在南门把守,又懒得花上大半个时辰去绕远,最终决定先会店里再做打算。
没了计划的二人索性放缓了脚步,闲庭信步的在平澜街头闲逛,李援也享受着这平静的时光,时不时的和黑讲一些以前发生过的种种。就在二人走过霁虹桥准备过江的时候,桥下码头的骚乱声引起了二人的注意,黑当然不是那种喜欢凑热闹的性子,不过耐不住李援的拉扯,只能靠在桥边望着眼前的运河发呆。李援则是趴在了栏杆上,伸着脖子看桥下的热闹。
”你这人怎么如此的不讲道理?当初说好的从淮州到平澜统共三百钱,怎么到了这里你就开口要五百?“说话的是一位少女,这时候正背对着李援,看不清面容。不过少女的声音却是吸引了李援的注意,哪怕是在此时此刻,少女的语气仍是平和温婉,听不出一丝愤怒的语调。
”嘿,我说这位大姐你可不能凭空无人清白啊。确实,咱们当初说的确实是从淮州到平澜是三百钱不假,但是我从平澜水门到这运河码头一路上重要拿钱的吧。干活拿钱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尖嘴猴腮的船夫用的是典型的无赖套路,不过欺软怕硬的他们从来也只是欺负些手无缚鸡之力读书人或者女眷,稍微来一个有权势的他们就像三孙子一样点头哈腰,这少女明显就是这帮人眼中的大肥羊。
虽说少女带着帷帽看虽看不清容貌,但是李援从少女的穿着上就能看出这少女出身一定不低。素白的襦裙和褙子用的都是上好的布料,甚至比谢家布行平日里卖的更加名贵,尤其是少女肩上绣着云纹的褙子,李援一眼就看出来那一定是桑蚕丝做的。至于李援为什么知道,因为钱三儿送给黑的手帕就是这种材料。
少女束成流苏髻的长发如瀑布般散在本后,头上的玉簪子一看也不是凡物。总体来说在这帮船夫看来,少女就是一个移动的钱罐子,再没有比这种不谙世事的大家姐更好诓骗的飞扬了,也不知这家家长心有多大才会放这种少女独自走远路。
“你这人怎么的如此无赖?就不怕我给你告到官府吗“少女的语气还是那样的平和,听不出一丝激动。
听了这话,船夫“嘿嘿”地笑道:“官府?官府可管不到老子头上!老子本来就是靠着一身本事在江上讨生活,风里来雨里去的都是拿命赚钱,哪像你们这些大家公子姐,一出生就攥着金子。再说了我这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到头来反倒是你这娘不给船钱,真欺负我这泥腿子势单力孤?”
相比涉世不深的少女来说,这船夫明显是见多识广了,几句话就把自己置入了弱势地位,说道后来又换上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反倒让少女看起来是那种仗势欺人的反派。
船夫的手段可不止这些,这时候又有几个汉子站在了船夫一边,帮忙说话。李援一看就知道这些都是一伙的,明显的下了一个套让这位少女钻进去。
这时候少女终于表现出了一丝慌张,久久没有说出一句话。这反倒给了船夫乘胜追击的机会:”你要是强赖着不给钱也行,不过就得问问我这兄弟同不同意了。“话音刚落,人群中又钻出来四个人,算上刚才起哄的那些人大概有十人左右,并且从他们出现的时机可以看出他们早已配合的轻车熟路了。
桥上的李援已经有些看不下去了,刚要出言帮少女解围,就听船舱中又传出了一位少女的声音:”我就说这种欺软怕硬的打上一顿就老师了,你非要和他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