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二牛就带着两个人来到客栈,安排两人坐下后介绍道:“这位是薛师傅,十里八村谁家打家具都要去他家,就连县衙的家伙事平日里也都交给薛师傅操办。”二牛率先介绍的是木匠薛师傅,薛师傅大概五十岁左右,长得黝黑瘦,双手布满的伤口老茧见证着几十年来经历过的风风雨雨。
“薛师傅大名如雷贯耳,今日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李援恭维道。
“过奖了过奖了,都是平日里乡亲抬举官家照顾。”薛师傅客气回道,但是掩盖不了语气里的骄傲劲。
待二人客套完毕,二牛接着介绍:“这位是东码头蔡老大,你应该认识,以前徐家兄弟就是混他手下的,手下有四五十号人,平时用人找他准没错。”
蔡老大就四十左右的年岁,此时穿着一身无袖短打,露出晒成古铜色的肌肉。
还未等李援开口客套,蔡老大抢先道:“李家老弟可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当年福林坊李二癞子来闹事的时候,要是没有蔡大哥帮忙可就麻烦大了。”李援回答道。
蔡老大这码头老大就和帮派大哥差不多,平日里几十个兄弟聚在一起虽说不至于作奸犯科,但也算是横行乡里无人敢惹。
蔡老大手下三十多个人在东码头也是数一数二的,平日里客商见了也都尊一声“蔡掌柜”“蔡龙头”。
但就这跺一跺脚码头抖三抖的蔡老大平日里对自己自家老爹那叫一个客气,平日里隔三差五便来店里坐上一坐。要是遇上自家伙计在外受欺负必然上去助拳,遇上哪家进货价钱便宜公道,也率先给老爹通报一声。
“说这话就见外了不是,我这一条命都是李老爹给的,对付李二癞子这种货色都是脏了他老人家的手。”蔡老大激动地说道,言语里对李援老爹可算是推崇备至。
自家老爹会功夫李援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蔡老大这所谓的救命恩人一说到底从何而来。不过如今听蔡老大这么说倒是给李援解决了一直以来的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蔡老大这么照顾自家生意。毕竟和一个有武功在身并且修为不低人打好关系,对他们这种混迹江湖的人总是有益无害的。
此时的蔡老大陷入了回忆:“李老爹多好个人啊,说走就走了,也不知葬在了哪,想去凭吊一番却也不知道去处。”
“老爹临终前跟我说他生性喜静,死后也不愿意有人打扰,便让我寻了个偏僻地方不许让别人知道。蔡大哥见谅。”李援能感觉到蔡老大表现出来的伤感八成是装的,也能理解像蔡老大这种人的性子。
“不说这个了,牛兄弟早上把来意都说清楚了,我一听是老弟你回来了立马就让牛兄弟带我过来。李老弟你放心,需要泥工瓦匠还是力工船夫你就和老哥我说,保证给你找最放心妥当的,工钱也不要你的,管顿饭就行。”蔡老大拍着胸脯保证。
这是实话,平澜城的码头不光是些卖力气的,也有些泥工瓦匠赶车驾马的在码头寻些活计。只要蔡老大一出声,这些人就会上赶着过来帮忙,毕竟在码头这个地界,后面有个码头老大当靠山,日后的好日子自然不言而喻。
“我说二位,咱先把正事忙完了回头有什么话再慢慢说。”薛师傅开口打断了他们的叙旧,然后对李援说,“李掌柜,咱们先定下来你要多少家具,要什么材料,用什么漆。我合计合计用多少料好让伙计去取。”
“那蔡大哥咱先把话放一放,我先陪薛师傅把东西定下来,回头巷口望江台我做东咱再好好聊聊。”
“好嘞,李老弟你先忙。”
“那妥,薛师傅咱先去楼上看看。”
“那请李掌柜带路吧。”说罢,李援便引着薛师傅上楼,蔡老大则和二牛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天。
一来二去李援和薛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