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琯在床榻上直呼疼,淳淳一面替她拭去额间的汗,一面着急地往门外探头:“贵人……贵人你一定要坚持啊,江大人正在开药呢……”
“淳…淳…”阿琯痛得厉害,嘴里迷迷糊糊地呢喃着淳淳的名字,意识不清。
“贵人……贵人。”淳淳急出了泪:“楚贵人!我家贵人与你无怨无仇…你何苦要这样对我家贵人!”
这话恰被刚迈进门的慕予听了去。
“皇……皇上,您怎么来了?”楚恬扯出笑:“今儿这么早便下了早朝吗?”
慕予略过她:“阿琯怎么样了?”
“贵人……贵人现在状况不太好。”淳淳的颊上还挂着泪。
慕予看着阿琯吃力地喘气,心下也多少明白,他拉住阿琯的手:“没事的…朕来了…朕在这儿,没有人可以欺负你。”语气像是哄着个孩子。
楚恬睁大双眸,她何曾见过慕予这般温柔的模样,难道她当真如此令人厌恶?
“好端端的,阿琯不会无缘无故成这样的吧。”慕予语气里透着藏不住的愠怒。
“回禀皇上,适才楚贵人来咱们这儿,本来也与咱们贵人聊的好好儿的,谁知道楚贵人突然抓起案上的茶壶,把里面的水都倒向咱们贵人的头上,贵人一时受了惊,踩着水,才滑倒的。”淳淳气鼓鼓道:“那水是冷了彻夜的,就那么淋上去,贵人哪儿受的住啊!”
“嫔妾……嫔妾…是因为那宋贵人出言不逊,辱骂嫔妾,嫔妾一时气急才会这样做,嫔妾从来没想过要害她的孩子!嫔妾不知道她会滑倒啊!请皇上明鉴!”楚恬双腿有些软,瘫坐在地。
“阿琯出言不逊?她哪句话顶撞到你了?”慕予追问道。
“她……”楚恬却一时开不了口。
“既然你说不出来,那就是在蓄意欺瞒朕,这欺君罔上之罪,你怕是还有一份。”慕予眸光冽然。
“不是,嫔妾没有欺瞒皇上啊……”楚恬明白无论她如何辩,慕予始终不会相信她。
“没有?”慕予冷冷道:“若是宋贵人的孩子无碍,朕还可以对你从轻发落,若是有半点差池,朕要你偿命!”
楚恬无力地倒在案旁,双眼失神,她两手把住木椅才勉强撑起身子:“偿命?”她的声音很轻:“偿命?哈哈哈哈哈,偿命!”她声嘶力竭地吼道:“皇上你从来都不曾正眼看过嫔妾!现在她出事了,你就这么紧张,嫔妾到底哪里比不上她!”
慕予不答,牵着阿琯的手却攥得更紧。
“药…药熬好……奴婢参见皇上。”碧秀匆匆忙忙端了药进来,却见慕予坐在榻前。
“起来,药给朕。”慕予抬手。
“是。”碧秀将瓷碗递过去。
慕予接过碗,舀了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试了试温度,才送到阿琯嘴边。阿琯却已是没了意识,挣扎着,只微微弱弱地喊着疼,连药也喂不进口。
慕予忙着替阿琯拭去顺着唇边流下来的药汁,锋眉皱了皱,才将一勺药送到自己嘴里,再覆上阿琯的唇,将药喂给阿琯。
淳淳和碧秀都看得红了脸,江旭也慌忙背过身。
药是喝进去了,阿琯似乎也不喊疼了,靠在慕予的臂上,沉沉睡去了。
“江大人,这……”慕予不甚放心。
“待微臣先为贵人把脉。”江旭拱手,取了一条丝巾垫在阿琯的手腕儿上,再察脉象。
“回皇上,贵人的状况好了不少,只是体内寒气尚多,还需要好好养着身子。”江旭松了一口气。
“那……”慕予欲言又止。
“皇上大可不必担心,皇嗣无碍。”江旭笑道。
慕予心里悬着的石头这才落了下来:“无碍便好,你快去开些方子,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