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把脸递了上去，“打吧，把对我的养育之恩全都打回去，这样我什么也不欠您的，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林香莲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掌却终究落不下了。她好不容易才养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断绝关系，各走各路。

    好一会儿，她才狠狠收了手，“穆天羽，你给我听着，我生了你们，给了你们命，你们就得好好为我服务！别怪我心狠，谁叫你们运气不好投胎在我肚子里！”说完，方才气乎乎地离去。

    穆天白回了别墅。

    温渺坐在床上，还没有睡着，眼睛无神地睁大，不知道在看什么，想什么。他走过去，突然捧住了她的脸，“告诉我，我们以前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温渺这才来看他，眼底满满的疲惫，“我告诉你，你会相信么？”

    穆天白思忖了片刻，“我知道，我母亲欺骗了我，她说的是假的。”他能说的只有这个。以前的事情想不起来，他无法判断。

    他这回答反而让温渺松了一口气，她坐了起来，“以前的我们很相爱，最开始的时候彼此都不相信会爱上对方，因为你不相信自己会爱上我这种类型，而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那样的类型，可在不知不觉之中，我们就爱上了。后来，我们经历了许多才走到一起，我们发过誓，再也不分开了。”

    眼角，滚下泪来，那是真实的悲伤。

    穆天白的心脏给狠狠刺了一下，“可后来，你为什么还是走了？”

    “我不走能怎样？”温渺的眼泪流得更多了，满满的委屈，“你醒过来却忘了我，你母亲让我离开你，她说你于我来说不过陌生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们说过要在一起，无论什么困难都不能放开彼此的，可你连我是谁都不认识了，更忘了我们的诺言，你让我一个人要如何坚持下去？更何况，我的身世那么不堪，我母亲的身份我知道，失忆后的你一定会在意的。在这种情况下，我毫无胜算，强留在你身边只会被你讨厌，驱赶，我不要这样的结果。”

    “所以，你就屈服了我妈，编出那些故事来骗我？”

    温渺无法回答，只能捂脸。如果可以，她就算死也不愿意编那些来骗他，那些故事，编的是他，伤的却是她自己。

    “你跟克林也没有关系？”

    “他，是救你的医生，后来我们成为了好朋友，仅此而已。”至少，在她这里是这样的。

    她不想再瞒下去了，太累，太疲惫，不管他记不记得，都说出来，该做什么决定，由他定。

    穆天白沉沉地看着她，捧着她脸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好久，他轻轻俯下来，把额头贴在她的额头上。

    “难怪，每次我看到你，总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我找人查过你，却没有查到跟我相关的信息，我不相信，可是你却亲口告诉我，我们没有关系，即使有，也是曾经的关系，你爱着另一个男人，甚至在我昏迷的时候劈腿了他，你让我怎么想？”

    温渺泪如雨下，她作声不得。

    林香莲说他记不住自己，她死缠烂打于他不过陌生人，说他有合适的对像，那人能给他很多帮助，这是她做不到的。林香莲还说要把她母亲的丑事公之与众，让穆天白知道，让所有人知道。她不怕穆天白知道，只是一个死去的母亲不该被这样污辱，更何况那是她不得已而为之的工作。她没有错，错的只是这个社会太残忍。

    “睡吧。”穆天白轻轻将她按在床上，什么也没有做，而是转身走了出去。温渺躺在床上，原本该无法平静的，此时她却平静极了。把想说的，该说的，都说了出来，再无隐瞒，她终于觉得舒服了很多。

    没有多久，她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夜里，穆天白在私人会所里喝酒。门被打开，陆庭琛从外头走进来，他是被穆天白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