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面色一凛,怒斥道:“大胆,乱臣贼子胆敢对圣上不敬,来人,掌嘴!”
福公公话音一落,便有人上前,想要掌锢苏槿若。
苏槿若却是笑道:“我苏槿若,自始至终都在为然起办事,乱臣贼子,这顶大帽子,是怎么也落不到槿若头上的。皇上不喜槿若,是因槿若身为乱臣之子,而今揭穿剿灭乱臣,其中亦有槿若的一份功劳,难道这份功绩,还不能免去……槿若的掌锢之刑么?”
她不讥讽老皇帝的为人,不说他这般做,会有失他皇威之仪。
不是不敢,而是不必。
如今,她亦算大难临头,想着怎么缓解自己的死刑,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至于旁的……
她不想多说。
能屈能伸,乃为大丈夫之所为。
她不是大丈夫,却自有,大丈夫一般的心胸。
果真不出意料,老皇帝挥了挥手,“行了行了,苏爱卿可是一大功臣,他愿大义灭亲,为国弑父,你们怎么下的去手,嗯?”
福公公自行躬身,“奴才知罪,还请皇上息怒,请苏大人息怒。”
苏槿若沉默,老皇帝的言下之意,若她真是苏槿若,真是苏丞相的嫡子,怕是会羞愧的无地自容。
大义灭亲一举,自古有多少人做的出来?
老皇帝看了苏槿若一眼,淡凉月色透过镂花窗,投在苏槿若的身上……
那清雅的容颜,格外动人心魄。
也不难说为何他家老七,会对此人,有不一样的好感了。
沉着冷静,淡然相对,便在此时,他身为天下霸主,刚刚才毁了他一家安宁,更甚之……
凭眼中人的聪明,亦该猜出,他落在自己的手上,断不可能会有活的机会……
可……
眼中人偏生就是平静。
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有条有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依旧掌握有度,不慌不忙,没有丝毫的失礼之处……
可怕……
此人是对手,当真可怕。
眯了泛起精光的老眼,老皇帝命福公公,替苏槿若解了她手上的绳索。
他道:“单论才华,雄韬伟略,朕的确是欣赏于你,你亦知道,你的娘亲,是朕的细作,她十几年的付出,足以让朕放了你……”
苏槿若抚了抚手腕处的疼痛,她不接话,等待老皇帝的下文。
“若你一直默默无名,一直是相府任人宰割,谁人皆可随意欺辱的嫡子,今日朕定会放你离去,锦衣玉食,荣华富贵,此生你都享之不尽,可惜……”
老皇帝起身,踱步到苏槿若的身前,“可惜你不仅不是默默无名,你还才华出众,最重要的是,你身为乱臣之子,却勾‐引了朕最疼爱的老七,如此伦理相驳,如此大逆不道,朕,岂能容你活在世上?!”
苏槿若抬眸看向老皇帝,“那依皇上的意思,槿若……是不得不死了?”
老皇帝道:“你,没有活的理由。”
没有活的理由……
想想也是。
不说她是乱臣之子,当今天子最恨的大臣之子,就论她……
让他的皇子,有了“断‐袖之癖,龙‐阳之好”的倾向,她都该死上一万次了……
老皇帝不给苏槿若多少思索的时间,他看了福公公一眼,福公公立即明白老皇帝的意思。
转了身子,福公公取了一杯酒水,给苏槿若递送过来。
福公公道:“苏大人,请罢。”
想也不用多想,这杯酒水里,到底放了什么。
苏槿若唇边微扯,她看了那杯酒水一眼,笑道: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