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这么一顿难以下咽的饭菜,又灌了许多水解渴。城郊风大,雷念被吹的咳嗽了几次,回马车里躺着去了。
暮长烟带了几个人回来,给我一一介绍,我只记住了掌管车马的余显廷和掌管甲兵的乔蕴。这两人大概就是随暮长烟来夜幽接我的人里面最大的两个官。不过他们具体的官职,暮长烟说给我听,我一来没搞懂到底是什么字,二来听着陌生,听过也就忘了。
第一轮介绍完,暮长烟说再去叫官职略低一等的人来,我赶紧把他拦住。
暮长烟不解,我说:“我知道长烟哥哥想快点让我熟悉这些官员,可是我记性没那么好,刚才那几个人我也只记住两个而已,后面的恐怕很难记住更多。不如这样,你这几日如有空闲,先给我画一张玄苍官制结构图,我先看看这些官制,再具体去瞧每个人,也就能记个不离十了。”
“陛下说的是。”暮长烟对我施礼,“那我明日就将官制结构图呈给陛下。”
我点头,“好,还有,咱们回灵木谷是怎么走法?”
“我这里有地形图,陛下请过目。”
从暮长烟手里接过皮制的地图,他给我指了我们现在的位置,又在地形图上以手指为我描画路线。
可是这路线怎么弯弯绕绕的?
“长烟哥哥,这样兜兜转转是为了挑官道走?”
暮长烟说:“是,官道路宽,夜幽也有布防,走官道比较稳妥。”
“那么按我们现在的速度,走这个路线要多久才能回到灵木谷去?”
“少说也要五个月。”
五个月才能到家,这不是媳妇都要熬成婆了?!
“不行,太久了。”我继续仔细看地图,看看有没有别的路走。
可是这种地图,跟我概念里的地图根本不是一回事,这地图基本上就只列了地形特征、大的城镇村落,以及官道、大道。小路一条都没画。
暮长烟想了想,对我说:“我们来时是走近道,用时三个月。”
时间还是太长,我抬头看他,“还有更近的吗?”
“没有,除非这座上屏山我们翻山而过,但此山其状如屏,陡垂异常,不可能翻越,便只能沿着山脚绕行。”
我让他给我在地图上笔画一下三个月的路线,一路上都还算平坦,唯独到了夜幽、玄苍交界处有那么一座高山。
暮长烟又补充说:“上屏山常有匪盗出没,我们来时人数不多,可灵活行进,现在车队浩荡,进山过于冒险。”
我扫一遍坐在四下里休息的人,“只不过加了我和贤王,也并没有增加多少人吧?”
暮长烟又行了礼,“陛下有所不知,自从帝衡发诏天下,夜幽皇城内外又有许多玄苍百姓加入我们,想必这回去的路上还会不断有人加入,人马车数只增不降,他们都盼着追随陛下回归故土,重建家园。”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看着人群里还有许多不像是兵士的人。说到这里我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长烟哥哥,那帝衡的使者去哪里了?怎么从我们启程就不见人?”
“那位已早我们一步离开了。”
“哦……”原来是已经走了。
“陛下,长烟还有一事未曾禀报。”暮长烟实在是很多礼,说话总是习惯先行礼。
我再点头,“你说吧。”
“那使者,其实就是辰王爷乔装的,因我与他早有约定,故而只能在他离去后,将他的身份告知陛下,还望陛下恕罪。”
我努力想了想那个使者的样貌,除了一脸嚣张之外,细节已经记不清了。他就是辰王爷的话,岂不就是玄瑚的干哥哥?堂堂一个摄政王,居然自己扮成使者跑来夜幽转了一圈,也实在是匪夷所思。
离开夜幽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