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已是明烛高照,窗外弯月悬挂于天,端王不知什么时候挪坐在我身边的椅子上,又倒好了酒,端到我眼前,嘴角挂着笑,一副挑衅欠打的模样。
我最恨灌酒的行径,就算是为了公事在社交场上,但凡有人要灌我酒,我是绝对不会给对方留任何情面的。可如今虎落平阳被“犬”欺,我哪还有什么资格讲什么原则,只能压着不爽陪着笑说:“端王,我身子有些不适,想回房去休息了。”
端王两指捻着酒杯晃动,上下上打量我一圈,“身子不适?难道是本王这皓月阁里照顾不周所致吗?”
“端王这是哪里的话,我只是不胜酒力,头痛罢了。”此时我已经浑身发烫,额头都渗出许多细密的汗珠。
端王却对此视而不见,继续自顾自说:“自公主进了夜幽皇宫,这还是本王第一次与公主共进晚膳,怎能不畅饮一番?“
“哈哈哈,端王海量啊,我酒量太浅扫了您的兴致,还望端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于我啊。”
我一边说,一边溜着桌边起身,想赔个礼趁机淘宝。可能是演技不够精湛,端王在我起身时竟然拉住我的手腕说:“公主见外了,你我大婚在即,本王作为你的夫君,又怎么忍心怪罪你?”
“夫君?”我听了这个词觉得格外好笑,冷笑两声后,想把手挣脱出来,但力气与他相比过于悬殊,怎么动力都挣不开分毫。
“公主为何要笑?难道公主这千金贵体不愿下嫁本王?”
我心里一万只羊驼在奔腾,这哪里是初见面时严肃冷漠的端王,这根本就是个杠精啊!借着酒劲我抑制不住脾气,一字一字的说:“是我高攀不起才对!”
“咦?公主怎么会出言轻贱自己呢?”
轻贱你个鬼!
我用尽全力推了他一把,趁他身子不稳,赶紧抽回手拔腿就跑。刚跑到紧闭的门口,被身后突然而至的强劲力量给狠狠扣在门上,继而双手被抬高至头顶紧紧缚住,更是被强扭着转过身。
心底虽然还有个声音叫我冷静,可酒力却催的我分外暴躁,我死死瞪着端王的眼睛,咬牙切齿的说:“端王!你放开我!”
端王气定神闲,甚至还把脸靠在距离我鼻尖不到一公分的距离,“公主好大的火气。”
所有的理智都从我的大脑中消失,什么忍耐,什么生意谈判,什么夜幽还是玄苍,大不了我就是一死,如果我死了,说不定玄瑚也就解脱了束缚,可以自己回去灵木谷也说不定,我也不算对玄瑚食言。
思及此处,总算是可以言出于衷,我紧盯端王双目,恨不得能戳瞎他的眼睛,“呵呵,端王,你当真要娶我吗?”
端王略撇了一下嘴角,“三年前就已昭告天下,难道公主以为本王闲的发慌给天下人逗闷子吗?”
“端王你可是堂堂的储君,夜幽国未来的帝王,你的女人就算不是出自将门相府,起码也得是冰清玉洁吧?玄瑚从七岁就跟了贤王,到现在满打满算已经十年,你娶我做什么?让天下人耻笑你们兄弟共妻吗?”
“啧啧,公主好厉害的一张嘴。”端王仍旧是笑,“你被贤王圈养一事,可曾有人走漏过风声?既然外人并不知晓,又何来天下人耻笑一说?”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么多宫女侍卫,你以为这种事能瞒得住十年?”
端王贴到我耳边,缓缓说“那本王倒要清清楚楚告诉你,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死”我有点怀疑我的听力,“死人?你是说在落樱阁服侍过的人,都会死?”
这也未免太残暴了,我在他的笑容里逐渐僵硬,他只用了一点力道,就把我腾空抱起,回到桌旁坐下,顺便把我按在他的腿上。
“本王尚未尽兴,公主仍需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