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位第一个对自己表达善意的大姐,沈华浓热情极了。
“严大姐,你们可算是来了,上次你送过来的东西,我早都收到了,就是现在年底事多一直没空,早该去五潭乡看看你的。”
“这都快两个月了吧,还以为你来市里总会来一趟呢,没想到现在才来,今天既然来了,那咱们就多说说话,可不能再跟上次一样刚来就走了。”
说完赶紧招呼周军辉给端热茶过来,得知他们就点了四碗面,沈华浓又点了三道菜,现在的菜分量都很足,还有道硬菜,应该是够吃了。
严满香跟打架似的,很下蛮力的拉着她,一个劲的推拒:“不要了,我们就四个面够了啊,都是富强粉磨的面粉做出来的面,就够香的了,真不要什么菜,这些菜我们也不喜欢,这不是破费吗?同志你可千万别写,我们不要。”
周军辉见惯了农村人的这种客气,请客点菜的时候,要是有两拨人,那一准儿给闹得跟打架一样,以前他很瞧不起这种行为,不就是穷闹得吗,吃不起就吃不起呗,说什么不饿,够了,不喜欢,都是假话,还挺会自己给自己找面子的。
现在沈华浓被那中年妇女给扭着胳膊拉着瞪着他,他一脸正色,不敢露出半点嫌弃的表情,笑也不敢笑,真要敢,沈华浓肯定会扣他工资。
“哎!”他应了声,就听沈华浓的。
服务员走了,点的菜已经传到后厨去了,严满香才讪讪道:“妹子,你这真的是,再这样我不来找你了。”
沈华浓胳膊被按得挺疼的,可见严大姐是多么的抗拒。
沈华浓在三花宾馆之后也见过这种情形,但是落在自己身上,也的确是头一回感受到这种家常的热情。
她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道:“我这都是应该的,我要是去大姐家里,你还能不给我弄顿饭吃?严大姐两回去我家里水都没有喝一口,这还是我第一回请吃饭,下次你再来也没有这个待遇了。”
当初她穷得叮当响的时候,就是靠着严满香送来的瓜果蔬菜才扛过来的,不然连菜都买不起。
后来严满香给她送第二回的时候,她已经不缺这些东西了,但是里面包含的人情味还是让人很温暖的,请上这顿饭也实在是不值当个什么。
她说得恳切,严满香承了她的情,就是还有些牢骚:“可这也实在是太破费了,实在是太贵了,买了肉菜回去自己烧也就是一半的价钱。”
沈华浓说这里赚去的钱给她发工资,严满香这才作罢了。
“这位是鲁大哥吧?”沈华浓跟严满香边上的中年汉子打招呼。
鲁在青很拘谨的点了点头,哎了声,然后就是一连窜的道谢。
沈华浓又看向那对哥俩,哥哥鲁兴中去过下湾村,她是见过的,少年还是跟上回一样容易脸红,现在不知道想到什么了,就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见沈华浓看过去,他慌忙垂下了脑袋。
的那个叫鲁兴华,就是当初在厕所里被他妈给灌了一罐头瓶黄花蒿汁捡回一条命的男娃了,养了半年,家伙精神很好,一家子都挺瘦,就他脸上还挂了肉,也收拾得很干净,就是脸上皴了,红彤彤的两大团挂着。
家伙很大方的喊沈华浓“姨”,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打量她,“姨姨真好看。”
虽然这是事实,沈华浓还是特别的高兴,也夸了他两句“真乖,真听话。”
严满香又拿胳膊拐了老大一下:“大毛,你还会不会叫人了?还不如二毛醒事。”
鲁兴中低声嘟囔了两句,背对着严满香坐着了,就是不肯叫,脸上也越发红了。
“大毛!”严满香都恼了,少年正是反骨的时候,充耳不闻。
沈华浓赶紧拉住严满香:“大姐,大毛都大了,又当着人你就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