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将军,烦你通传,罪臣宇文杰叩见鹰王。”说着话,父子俩都跪下。
在将军府的银安殿,宇文卓然那一箭正是被鹰王甩出的匕首给打断。而那匕首,又正是从宇文杰手里轻巧夺来。
红珠果和游兰草混在一起可是剧毒呀,其毒性直追断肠草,身体差的人,一时半刻便能见阎王。这是从山民那里得来的秘方。如同手上的匕首都会被不着痕迹抢走一样,宇文杰直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这毒药突然便没用的奥秘到底是什么。
方才还冷汗涔涔、皮肤发青的鹰王,忽然之间一切都恢复正常。除了袍子下摆以及脚下有点湿之外,原本发青的皮肤已经恢复莹白。
鹰王人本就长得漂亮,长眉入鬓凤目如星,虽然身份只是白孤鸿的徒弟,但是,一身天家贵胄之气尤胜白孤鸿当年十倍。他立于银安殿,扯断了腰间一块二龙戏珠玉佩,随手一捏,变成了细碎的小块。这些小块被他抖手打出去,“嗤嗤嗤——”锐声连成一条线。然后,与碎块数量相等的人都倒下了。这些人,个个都是额心中招。颅骨那么硬,黑翼鹰王竟然将脆薄的玉给打进去。围攻贺琮他们的人都愣住了,原本水泄不通的队伍瞬间出现了无数可被攻击的缺口。贺琮和其他七人端是机灵,趁机终于联合在一起。为了使己方的战斗力更充足,他们一起飞身形来到鹰王身边。一个以鹰王为首八人队伍分在两处状若飞翼的阵势便摆开了。黑翼鹰王丰神俊朗玉树临风,一时间,银安殿内的人银安殿外增补的人——总计上千人,无不张口结舌,最终丢下刀枪。
将军府幕僚吴楚青急匆匆奔上殿来,与宇文杰耳语。
刚刚握了一把刀在手,站在长子宇文卓然身边的宇文杰浑身一震,“当!”刀摔在地上。宇文卓然急忙问父亲:“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宇文杰喃喃道:“司空长风督军一千驻扎清华湾,他兄长司空长烈率领黑风三十六骑中除了银狐以及我们这儿以外的人,快马加鞭往将军府来了。”
宇文卓然血气方刚,凛然不惧,大喝道:“那我们就先将白瀛楚拿下,司空长烈来了,他也没有办法。”话音才落,这个热血青年便被宇文杰揍了一耳光。
到此刻为之,一场针对天都而悄然兴起的混乱其实已经被压制。
鹰王从大殿内往外走。所到之处,将军府的兵士敬畏其尊贵和强势,个个不由自主低头屏息,双手紧贴于腿,身板挺得笔直。鹰王一路走过,如同阅兵。
司空长烈没多久便到,鹰王率贺琮等出将军府,有人将坐骑牵过来。鹰王上马,其他人跟随,天都一行人就这么着扬长而去。
不过隔了两个时辰而已,宇文杰便从一个野心勃勃的谋士变成了如同丧家之犬般的失败者。
面对司空长烈,他不得不和儿子一起,千般恳求。
司空长烈表面冷酷,内心倒是可以回旋通融,冷着宇文父子须臾也就够了,转身往指挥台走去。
登上台阶,他直接走到鹰王身边,将宇文杰赤身请罪汇报给鹰王听。
鹰王似是不在意,但是,最后还是让他传令,允许宇文杰父子觐见。宇文杰父子来到高台之下,跪倒在地。毕坤和赵琦分别抽出剑来,一左一右,压在他们脖子上。
鹰王从座位上站起,瞧着宇文杰父子,片刻后,方才负手走下来。他问宇文杰:“你服不服?”
宇文杰一路行来,都在思考自己这件事情该怎么收场。鹰王这个问题,却未思考到,不仅发懵。好在脑筋转得很快,他迅速趴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连声说:“服了,罪臣的的确确打心眼里服了。主上神功惊人,麾下本领个个高强,漫说罪臣的将军府,放眼蓬莱洲,绝无可以匹敌之辈。”
鹰王道:“我怎么听着,这像是一番恭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