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泽天接到了林涛的电话,说赵小飞被自己的诡雷炸死了,今天先写报告,明天再开会结案,林涛在市局,有顶头上司,直接联系自己,是因为专案组是自己组的,自己能直接越级领导,不过案子破的太快,关泽天反而有些不是滋味。
他当然想破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愉快,他前些天在见省一把手的时候,领导头上的白发又多了,问自己有什么案子没有,自己就和他说了这个艺术性自杀案,很棘手破不了,一个弄不好就悬在那儿了。
那天,老周和自己一起去领导家里拜个年,饭后和自己二人在庄园中散步,说起了这个案子,老领导云淡风轻道:“案子听起来很棘手!”
当时自己说,主要是网上没扣住,舆论上不好处理。老领导一语成谶,说案子破了,舆论上就好处理了。就是在那个时候,他说他有个老朋友,最近很可能回去哈尔滨,给你们个路线,去堵一堵他,然后带到黑市来,看看这个案子背后还有什么。
那时候,老领导千叮咛万嘱咐,说,别的外援随便请,但是这个徐清是秘密特种部队的人,京城那边直接领导,不要张扬,咱们这个城市丢不起那人,而且,要找个机会,秘密接触。
所以自己和老周才在半夜去路上找了徐清,后来徐清布置了一个追悼会,当地野战军军长随行,请他来破案,成了水到渠成的事情。昨天自己还给老领导打了个电话,老领导话头话尾竟然是一点也不知道徐清的存在。
老领导在指点自己什么?到底是想让这个徐清做什么?可是他这么快地破了这个案子,会继续留下吗?
关泽天捏着自己的太阳穴,近几年,总觉得自己深陷在一堆泥里,有一腔热血,却很难展开建设,建设展不开,东北的人才就留不住,越留不住,建设就越展不开,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一整夜,关泽天都在纠结这个案件,抽了一盒烟,他的妻子进屋送早餐的时候,直接被烟熏了出去,他妻子是个贤惠的女子,道:“遇上什么棘手的案子了?戒烟那么多年,怎么又开始抽了?”
关泽天道:“是个挺难办的案子,早餐不吃了,我要下市局,听一起案件的结果。年后,女儿马上就开学了,你提前送她去京城吧。”
“那你吃什么?”
“我在队里吃大锅饭就行,你在京城多陪女儿几天,我给你打电话,让你回来再回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但是作为一个老刑警,任何一个随意的决定,都会是因为潜意识中的一次怀疑。
关泽天开车去了局里,会议室里,局长,专案小组,包括徐清,早已经在等待,清一色的黑色警服,只有徐清自己穿着便装,关泽天看着厅内的国徽,党徽,看着墙壁上的八个大字,“执法公正,纪律严明”,坐在了正中心,主位上,道:“开始吧!”
林涛拿着案卷,起身,用非常霸道的声音道:“一个多月前,我市发生了影响特别恶劣的,艺术性自杀案件,经调查,是惨绝人寰的,连环杀人案,经过专案组同志通力协作,查出了,并非自杀,而是杀人后抛尸,布置自杀现场,我们的侦破方向是按照死者距离,在最后一位死者被抛尸之后,对嫌疑人进行抓捕。”
“嫌疑人赵小飞,二十八岁,西部战区服过役,因为父母死于化工厂大火,退役回家调查,因为他觉得的不公平,和网上的侮辱谩骂,怀恨在心,用在军队中学到的本事,进行疯狂的报复,抓捕过程中,特警,武装警察,伤者二十七人,最后由顾问徐清进林抓捕,改动嫌疑人布置的一枚诡雷,让其自食恶果,死于非命。”
林涛朝着周东伟勾勾手指,周东伟将一些塑料袋摆放在桌上,有视频,还有赵小飞的一些可以提取dna的毛发,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