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华夏都在下雪,从南到北,白雪皑皑。
徐清打了场架就爬上了高处,遥望地势,从此地到黑河,似乎只有这一条乡道可以走,徐清不走,坚持要穿越林子,再找几个山头,用铁血手段把这个地方的势力打出来。
而这种避开危险的行为,李谪仙不愿意做,他就是一个勇往直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人,他尊重徐清的坚持,因为若是当下就遇到了高手,自己可能无暇照顾这个小子。
徐清的避敌锋芒,可让一些满怀杀心的人吃尽了苦头。
从他们二人进入了这个地界,李谪仙的画像就开始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横行,在这支势力当中引起了轩然大波,如果说这里的人有一个好处,那一定是讲义气,三十年前领头人被杀,他们一点也没有忘却,如今的领头人姓郑,叫郑贺,五十了,和李谪仙是杀父之仇,是个义子。
当年李谪仙一剑劈死他爹,他就在铺着虎皮的交椅后躲着,李谪仙没斩草除根,算是宅心仁厚了。
温度低于了三十度,郑贺只带了三十个人,其实他并不想一照面就开战,三十年了,有太多话想说,至少问候问候十八代祖宗啊,让这老东西死个瞑目,但是他没想到,李谪仙身边带了个变数。
一般宗门首领身边都习惯弄点护法长老什么的,郑贺身边有八大护法,四名是他父亲留下的,四名是他自己培养的,实际上为了平衡自己手下的势力,臣和则君危,再够义气,保住位置也得用点心机手段。
郑贺身边有个狗头军师,小心翼翼地问道:“宗主,都等了半天了,根据那老头的脚力,要来早来了。”
郑贺笑眯眯道:“说不定这小老子正在远处悄悄看咱们呢!再等一个小时,咱们输什么,不能输了气势,能打怎么样?得让他知道咱们不怕他!”
他身边的几个老牌护法,可没想那么多,他们和老宗主是过命的交情,一心只想报仇,建议了只要来就围死了打,哪里有这么多事儿?心中不满的同时,也有些释然,三十年了,谁知道老头什么本事?还是打游击战好一些,毕竟谁也不想死不是?
很快,前面雪坡上滑下一个斥候来,禀报说:“宗主,方圆数十里没见到那个老头的身影,他可能绕路走了。”
下面很快有人说,通往黑河只有这一条路,走到别处铁定死了,说不定就回去了。郑贺道:“你们别小看了这个老小子,当年神农架苏子厚不出世,李谪仙和疯癫道长双峰冠绝天下,我父亲不是他一合之敌,区区几个山头,怎么伤害的了他?古武高手榜下来了,青海居士咱们请不动,排在第四的那个耍棍子的不是在咱们东北吗?散开找一找,到时候除了咱们摆下的阵法,有他的加盟,会更稳。”
身边人说:“请的动吗?”
郑贺冷笑一声,道:“没有请不动的高手,只有谈不拢的价码,我们走吧!”
一众人离开了这里,大雪又开始纷飞,重重一脚踩下去就可能把人埋了的雪地,徐清小心翼翼地走,而李谪仙踩在上面,夸张到连一个脚印都不留下,徐清道:“这种高级的轻身功夫很吊的样子,能不能教教我?”
“唔,教你也学不会,得熟练运行真气才行,你还不行,十层的真气,你一层都用不出来。”
徐清无奈道:“总得给个办法吧?”
李谪仙早就想好了,从怀里取出一块儿石头,又把那剑给了徐清,道:“你就雕刻,真气少了雕不动,真气多了就雕坏了,什么时候能雕出好作品,就差不多了。”
二人闲聊之中,被大雪刺到几乎睁不开眼睛的徐清猛然驻足,没有接过李谪仙的剑,下意识抽出了军刀。
依稀可见,在不远处,有火光,火堆边缘坐着一个人,头发是紫色的,身上袍子是大红色,侧脸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