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第(1/3)页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孔雀房间内,徐清翘着二郎脚剪指甲,妈咪坐在对面那叫一个语重心长啊,“说句实话,你在这里避难,开始我们是没办法,后来看你呆的挺老实,避难就避吧,可是你不能影响我们做生意啊!不管你和那个人有什么仇,你拖出去打死没人说你什么,你现在把客人全吓跑了,都不敢来了,怎么办?”

    徐清心不在焉道:“这么多年,你这儿也挣了不少钱吧?客人不来了,就雇人真把这儿弄个尼姑庵吧,飞鸟什么寺?飞鸟庵!大家都挺了解和尚,对尼姑不怎么了解,其实佛家普渡众生,和尚尼姑的经文都一样,就是戒律不同。”

    徐清喝了口水,脱了鞋盘腿坐在孔雀的沙发上,侃侃而谈,“和尚的戒律是二百五十条的《四分律比丘戒本》,尼姑是三百四十八条的《四分律比丘尼戒本》,你们要真无路可走了,完全可以出家脱离苦海啊!不但能脱离苦海,还能普度众生,以后走大街上,就没人对你们竖中指骂脿子了,跪下喊一声观音小姐姐,多好?”

    妈咪给新来的姑娘们洗脑都是嘴上的活,但是徐清根本不给她接得上话的话题。老鸨子活了五十多年,什么男人没见过?徐清一句话,就听出来,这如果不是个胡搅蛮缠的无赖,就是个深不可测的高手,自己要人没人,要权没权,单凭三寸不烂之舌根本对付不了,也只能姗姗而退了。

    这里的老板实际就是蔡老佛爷,刚才他的大护法“孟威”打来电话,尸体烧了洒出去就行,清理干净场地别的不用管。

    这样也好,省去许多麻烦事了。

    房间里只剩下徐清和那孔雀二人的时候,孔雀忽然问:“出家,就能把过去的错,全抹平么?”

    徐清道:“宋代真是这样,不管在世俗犯了什么错,只要出家,官府就不追究了。但要求个心安理得,还是难!怎么?你犯过错?”

    孔雀深吸一口气,走到了阳台,道:“我也不知道,曾经和一个头牌斗法,我做了一个小局,让男人的老婆抓了奸,男人乌纱帽丢了,那个头牌被诬陷藏毒一公斤,判了死缓,可是,她是要直接雇人杀了我,我不知道是不是我错了,毁了她的一生。”

    徐清道:“一般来说,善指顺理,恶指违理。很具体的东西,不存在善恶一线之隔,你这个事儿,如果你想的是自救,肯定是顺理,如果你想的是害人,那就是违理。所以才有了但求无愧于心这样的说法,当然这个无愧于心有个大前提,你的三观得是正的。”徐清把玩儿着桌上的一枚纽扣,接了一句:“我说的不一定对,但那是我主观的想法,你能懂吗?”

    孔雀回过头来,气鼓鼓道:“我小学都没上过,字都不认识几个。你说我懂不懂?”

    徐清挺诧异的,总说腹有诗书气自华,大家都就认为只有腹有诗书,气才能自华,从这孔雀的手眼身法来看,一句话说的是真他妈的对,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呀。

    徐清也起身走到了阳台,站在孔雀的身边,但是并不再和她说话,双目怔怔地望着楼下,蔡老佛爷在想什么,还不过来么?是他压根儿对这飞鸟寺还不放在心上,还是要继续试探自己是不是对他有威胁?!徐清决定再等一天,只等一天。

    孔雀不知道在想什么,冷不丁问道:“你嫌弃我?”

    徐清失笑道:“你是娼,我是贼,都他妈是下九流,谁嫌弃谁啊?”

    孔雀不出声了。

    正月十五,乾道湖周围温度升高到了15度,五点半徐清被生物钟叫醒,看窗外天气不错,在这飞鸟寺里跑跑步,莫名有了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可是每当想起熊伟那恶狠狠的眼神,以及非索尔离开国土后的嘲讽,心底就有一股寒意,权势滔天也好,家底丰厚也好,可是任何人所遭遇最多的,是狭路相逢,那个时候拼得还是一双硬拳头。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