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玫也在办公室,耳音里传来这母子俩的对话,她忽然就哭了。女人是水做的,有时候哭并不需要什么理由,她给苏雅打了电话,一直哽咽着告状,“凭什么呀?为什么就是他去啊?十好几亿人,找不出第二个来了吗?这事儿哪一件和他有关系啊?和顾家有杀父之仇?和南方制药公司,吴家有夺妻之恨?本就没多大的仇嘛!”
这时候苏雅插了一句:“嘿,你别说,还真是和吴家有夺妻之恨,顾家那边没有杀父之仇,但是有杀子之仇。叶玫,我和你说,公司商务情报网不是让你监视徐清的,有这功夫,你还不如调查调查南方这几个公司呢,我记得徐清和我说国外的a制药公司有问题,我忽然想到南方制药公司和a公司有业务往来,让朱佩查查。要真有来往,就狙击a公司的股票,把他们的火力吸引到雅舒集团,反正事儿马上就会闹大,不怕再大,另外,你马上发一条通告,延迟国外的华裔员工上班时间,通过华夏经济协会召回在国外分公司工作的华夏员工,带薪休假。”
衡山脚下,苏雅躺在唐妮的身边,看着唐妮一天比一天好,心情本来不错,但总让叶玫的电话打乱,听着叶玫哽咽的声音,她不由有些恼怒,道:“哭哭哭,哭什么哭?哭管什么用?干点正事儿吧!”
挂掉电话,苏雅看了看手表,这个时间要把唐妮叫醒吃点儿东西,她对着窗户扬起一个笑脸,下床拿起一碗温热的蜂蜜,叫醒了唐妮
——
腊月一过,全国升温,南方已经开始下雨,乾道湖一碧万顷,岛屿棋布,大岛如山,小岛如船。
徐清从下火车,偷车来到湖边,就一直在沿湖步行,去飞鸟寺。旅游区总是分开两边,一面允许游客进入,一面不许,如西域天山,从山底到天池这一路风景不比天池差,可是沿途不准下车,就如这乾道湖,徐清所在的位置就是这个旅游区不准游客进入的区域。
就像不知道天山山地到山顶途中有什么,寻常百姓也不知道乾道湖背面有一座飞鸟寺。
沿乾道湖行数里,入眼处,总逃不开“烟雨濛濛如画”这六个字,徐清浑身已湿透,本来觉得飞鸟寺应该很好找,却没想到一路上连个鬼影都没见到,徐清摸出烟盒,打开塑料袋,掏出一支烟来,再摸打火机的时候,早已经不翼而飞,这件军大衣身上的洞根本数不清,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什么?就是想抽烟的时候有烟没火,徐清忍不住骂了一句:“一辈子日不完的狗!”
说完其实很后悔,世人总用狗来骂人,殊不知狗有时候比人好,而人有时候不如狗。
这一路,自己偷钱偷车,哪次不闹得鸡飞狗跳?可是就变不成那暴风雨的中心,不由怀疑,上面给命令了?不要抓自己?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卧底还卧个屁呀?上面应该没那么傻。
徐清拿着烟蹲在湖边发呆,眼前冒出一只手来,拿着一个充电打火机,徐清点燃,吸了一口满是雨气的氤氲,道:“谢了!”在徐清看到眼皮子底下的一双皮鞋后,急忙起身,看到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七八个人,理论上,没人能在徐清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靠近他十步,实际上,徐清这一刻确实是走神了,心中烦躁不知道骂谁,骂了狗又不忍心那种不上不下的不舒坦。
徐清看清这人的脸,这不就是在火车站被自己偷了的那个土豪么?忽然就乐了,道:“你没报警啊?追我追到这儿?”
“饿开的是奔驰,住的是别墅,你偷了饿三万现钱,要是报警,又得多送上个七八万,饿脑子又没被屁崩了,能逮住你,干甚要报警?”这个土豪有点儿意思,矮胖子圆脸,络腮胡子啤酒肚,眼睛贼小,听口音应该是晋察冀地区搞农业发达的人。
徐清在华北混过,哪儿会听不懂这话?笑道:“饿可不止偷了你三万现钱,还有你的银行卡,身份证,银行卡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