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四年三月六日,地下十四公里,第七实验室。
早。
魏珏在地底呆了有三个月了,而今天是特别的一天。
在这三个月中,魏珏认识了很多其他志愿者,都是像他这样被选中的志愿者,不过各自来自不同的实验。
当然,也有熟悉的面孔再次出现在魏珏面前,看样子自己是最早展现“效果”的一个,而不是唯一一个。
与自己不同的是,那人展现出的“效果”是极度兴奋,据他所说,他已经三天没合眼了。
魏珏没能与他交谈很久,第七实验室的限制比地上更加严格。
而魏珏最在意的却是在这三个月中,愈发真实的梦境。大多数时候都是梦到自己踏足死亡的前刻:在病榻上告别似乎是自己儿女的人,在战场上眼见刀剑加身,甚至于在棺材里目睹自己的葬礼魏珏不知道这是不是意味着什么。
在这三个月里,魏珏也没干别的,除了体检c吃药以及日常生活以外,只多了一个新的日常任务——接受注射。魏珏无法反抗,只好在这三个月里调整心态,欣然接受。那个安实验员——魏珏现在知道了他姓安——说上头承诺过,志愿者若遭受任何意外,国家都将会帮志愿者照顾家属。
父母,是魏珏至今都感觉亏欠的对象。
“别紧张,不会出人命的”安实验员安慰被绑在床上浑身紧绷的魏珏,“我说过,没有一起”
“我从警卫那里打听到,之前做这个实验的人都傻了。”魏珏两眼无神。
“你很特殊。”安实验员只说道:“你见过那个和你来自同一实验室的人了吧?”
“见过。”
“之前所有人的效果都和他一样,而你与他们完全不同”安实验员拿着一根皮筋绑在魏珏手臂上,“说实话,我还想继续研究你,我们至今没搞明白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可上头不允许。”
“我能问问吗?”
“请问,但我得提醒你,你在这里的一切见闻是不可以说的。”
“我究竟是什么症状。”
“”安实验员拿着注射器,针头流出一点药液,“你每天晚上,都会进入假死的状态比冬眠的动物睡的还要熟。”
“那我哪里像是出效果了!”魏珏挣扎了一下。
“别担心。”针头扎入魏珏的血管,安实验员笑着说:“我们为你准备了另一套实验程序。”
漆黑的房间中发出一声轻响,亮光透过印下一个人影,是安实验员。
“我们监测到你恢复正常了。”安实验员打开灯,对着坐在铁笼中央的魏珏说道:“虽然这次实验又失败了,但我们有了很大的进步了,如果你愿意继续”
“”魏珏摇了摇埋着的头,然后眯着眼睛,努力地抬头向安实验员的方向看去,但最后还是把目光转向了地面,“我又做了一个梦。”
安实验员看了一下,将灯关上了,问:“又是关于死亡?”
“不,完全不同。”魏珏垂着头,紧紧抱住双臂。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眼睛仍然一眨一眨的,像是被强光刺激一样,他说:“但我感受到了,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了?”
“怎么,你冷吗?”安实验员上前一步,“你说最后一次,是什么意思?”
“我在死亡”
安实验员按了一下耳朵,嘴唇微动,不一会儿,说道:“别想多了,我们监测到,你很健康。”
“我能感受到,我在死去,就像是过去的梦里那样”魏珏说着顿了一下:“安实验员,你们说话算数吧,算数吧?你们要照顾好我爸妈的,对吧?”
听着魏珏动情却平静的声音,安实验员感到不寒而栗,说:“你现在精神很不稳定,我们稍后会对你做一次精神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