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战后公元一三四年三月六号。
在一个深入地底十四公里的地下实验室。
魏珏被两个穿着像是安保人员的壮汉拖着丢进了铁笼,然后失神地看着那两个壮汉关上了铁门。
“又一个傻了的。”
“不一定,等明天再看。”
“赌不赌,绝对傻了!”
“不和你赌,十个有八个傻的,和你赌我就傻了”
两个壮汉渐行渐远,魏珏只瘫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上的电灯。电流声隐隐流过,灯光似有似无地闪烁,和一个看似痴迷的观赏者,这一幕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不多时,“啪”地一声,灯被关掉了。
在黑暗中,魏珏发出痴迷地呻吟:“好美”
时间回到九个月之前,一三三年六月十三日。
魏珏不是什么病人,他是一个刚刚进入社会一年的“延毕生”。
在多方催促之下,魏珏终于决定放弃追求不切实际的要求——比如凭着自己的学历要求主管位置之类的要求——从基础工作做起的时候,却从网友那里听说了一个实验室正在招收试验志愿者,招半年,包吃住,一个月就有数十万酬劳。魏珏的心思又活络起来了,瞒着家里人就去了。
魏珏好歹也是大学生,也不傻,在网上各种打探c查询,确定不是什么诈骗机构过后,就欣然前往了。
想想吧,一个月数十万,半年的合同就凭空多出来数百万元就是彩票也不过如此了,这么半年下来几乎是省了魏珏十数年苦功啊!
当然,魏珏也知道,这么高薪酬,伴随而来的必定是高风险。但他对自己的运气有信心,自小就没受过什么逆境,不说什么身兼大气运,也算是一路顺风顺水。
世界上倒霉的事儿不少,但世上的人更多啊,怎么会恰好落到我头上呢?魏珏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加入了这个实验室。
据实验员说,这是一系列试验,为了确定试验志愿者的意愿,将分阶段进行实验,志愿者可以选择续约或者退出。
第一阶段是一种使精神活跃的药物,在询问下,实验员告诉魏珏,动物实验的时候,部分动物表现出了极度兴奋——比当前市场上效果最好的兴奋剂作用更强烈。但实际上魏珏在服用后并没有感到任何明显变化,其他志愿者也一样。
一个月平安过去,看见自己账户上多出的几十万,魏珏更觉得自己的运气来了。
在拿到钱后,魏珏先就寄了一笔钱回家,十万。父母惊异于这笔巨款的来源,而魏珏只说在外创业,其它一概不提,亲友相问,闪烁其辞。到后来,魏珏父母左邻右舍都知道老魏家的儿子出息,一个月寄十万回家,但谁都不知道老魏家的儿子是做什么的。不消说,一些风言风语便吹起来了。
这份“工作”就是这么轻松,魏珏甚至回过一趟家,现身说法,击破了那些风言风语——至少明面上没人再说了。
如此,半年就过去了。除了吃药,魏珏的生活没有出现任何变化。不仅是魏珏,大多数人都安然无恙,只有一个人会时常晕倒,这个人有低血糖。
到半年一过,实验人员问魏珏是否续约,魏珏想都没想就应下了。魏珏觉得这个试验只要做下去,自己就可以把这合同续下去。其他大多数人也都续约了,只有一两个似乎是觉得这么白拿别人钱不好意思,退出了。
“好的,我再确认一遍,各位确定要续约吗?”实验人员重申着没人在意的话语:“这次的药物在此之前没有经过任何人体试验,如合同上所写,一切副作用由志愿者本人承担,本实验室概不负责。”
上次他也是这么说的,魏珏不在意地想着。
但有些人还是惊醒了,打了退堂鼓,要求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