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州府热热闹闹,繁华似锦,凤九和席千千兄弟倆却是被一支小小的冰糖葫芦触动心酸,情绪悲伤而低落,与周遭热火朝天的环境格格不入。
不过他哥儿毕竟是少年心性,难过一会之后也就渐渐放开,回复到少年郎活泼开朗的性子,好奇地左瞅右瞧大街之上各种各样新鲜玩意儿。
“咦?九哥,快瞧快瞧,你看那大和尚,好奇怪,怎么长了一个狗脑袋?”席千千指向不远处一个身穿灰布僧袍,正在挑选货物的和尚,惊奇之极。
凤九顺席千千手指方向看去,果然奇怪得很,那和尚身子高高大大,甚是魁梧,怕不下两米之巨,不过倒还在正常范围之内,只是他脖子上那颗脑袋却是太不正常了,三角形的一对招风耳,鼻头黑黑的,眼睛鼓鼓的,满头满脸毛茸茸的,居然是长了一副狗脸子,而且还是那种十分凶狠的野狗脸。
凤九大奇,盯向狗脸大和尚瞧了老半晌,不可思议道:“莫非是野狗成精,幻化成人身?不过从什么时候开始,妖怪都可以堂而皇之大摇大摆在城内逛街哪?衙门专门负责捉妖拿怪的护城卫队是干什么吃的?”
“土包子!”
身后忽传来“呲”的一声不屑笑,凤九转头看去,见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公子哥儿,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蓝色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折扇,配合着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烘托出公子哥的非凡贵气。
不过这公子哥贵气是挺贵气,但他那高高在上,一脸鄙夷的神情却是为他减了不少分,少不了一份尖酸刻薄的评语。
被骂作土包子,凤九也不生气,反而对那公子哥和善地笑了笑,好奇问道:“不是野狗成精,那是什么?莫非人还真能长颗狗脑袋不成?”
那公子哥蔑视凤九一眼,不屑道:“不行万里路,更不读万卷书,你小子真是孤陋寡闻,土得可以,居然连大名鼎鼎闻名天下的狗僧都没听说过。”
“狗僧?”
凤九哥儿长年隐匿深山,严格来说还真是土包子两枚,确实从没听说过这人身狗头的稀罕品种,十分好奇,追问道:“所以说到底是狗还是僧呀?”
那公子哥微微一笑,卖关子不答,唰的一下,摇开折扇,优雅的扇了一扇。
要不是现在正处寒冬腊月,凤九真想给这位风度翩翩的潇洒公子哥点个赞,不过大冬天的扇扇子,纯粹属于脑子有毛病,得到的就不是赞,而是:
“傻逼!”
凤九笑眯眯的吐出两个字,转身就走,不想再理会这位要风度不要温度的贵公子。
那公子哥被骂得一懵,优雅笑容登时僵住。
本来吧,满以为,人在新鲜事物之前总是好奇心满满,忍不住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本想耍耍帅,卖卖关子,再嘲笑嘲笑奚落奚落土不啦叽的乡巴佬,哪知乡巴佬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一点好奇心都没有,说走就走。
这下子独角戏可没法儿接着唱下去,少年公子一时下不了台,涨红了脸,尴尬僵在原地老半天。
帅没耍成,反而被骂成“傻逼”,实在是姑娘可忍公子不可忍也。少年公子愣了一会之后,蓦地拔腿就朝早已走远的凤c席兄弟追去。
这贵公子姓白,双名开心,家世不凡,身份尊贵,来自帝国京都上京城。别瞧他外表风度翩翩人模狗样的,在帝国上层贵族圈子之中却是大名鼎鼎,出了名的超级纨绔,家喻户晓,无人不知,无人不识,与另外一位姓关的小王爷并称北汉国两大败家子。
听说庆州府三年一度的鉴宝大会即将开幕,白开心这位超级纨绔心痒难耐,天远地远的从帝都京城赶来凑热闹。才到庆州没两天,就听说城里来了一个到处洒银子的狗大户,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