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肖齐破天荒的没有守在辛妙这里,而是去了姜家。
此刻肖齐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大厅里,等着姜婉云下楼。
明天就是年三十了,姜家的下人已经放回去好多;别看姜家对外很苛待,可对家里的下人也还算说得过去。
譬如眼下,姜家便只剩下两个管家个厨子和姜婉云身边的一个贴身小丫头;而这几个人,都是从小在姜家长起来的,无家无业,自然也就不用离开了。
“肖先生请喝茶。”
“多谢!”
肖齐也不客气,端了茶杯就要往嘴边送;可这茶水还没碰到嘴边呢,就听见姜婉云清亮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肖先生这么久没来,对我家里的东西,还用的顺手吗!”
姜婉云的话,无疑不是在讽刺;可肖齐却在想,距离上一次他这样面对姜家人,已经时过几月了吗?
也不知最近是怎么了,肖齐总觉得最近自己的精神恍惚的厉害。
肖齐虽不应声,姜婉云倒也不觉尴尬,反而自顾的坐到了人身边。
姜婉云的一只手搭上了肖齐的肩膀,手指来回在他的肩上滑动,姜婉云手指的温度就这样隔着衬衫来回游弋在肖齐的肩头;在这样的冬夜里显得尤为撩拨。
“辛妙的腿是你动的手脚吧!”
肖齐头也不回的抚掉了肩上姜婉云的玉手。他不敢看,也不能看她。
对姜婉云,肖齐心里总有一丝愧疚。
“外面这么冷的天儿,你该不会就是来问我这个的吧?!”
“我难道不该问吗?”
“那么,你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呢?她的丈夫,还是我的未婚夫?”
看着肖齐面色一愣,姜婉云铃儿搬的笑声咯咯响起。
肖齐来之前也想过许多和姜婉云对峙时,她会质问自己的情形;可她现在这般模样,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就算她不发起脾气大闹起来,也不应该这样说说笑笑吧?
姜婉云起身站到肖齐面前,扯着裙摆转了好几圈;又快步走到肖齐身前,把人从沙发上拉了起来,跟她一起在厅见跳起舞来。
只不过这舞曲的伴奏,是姜婉云自己哼唱来的。
“婉云,你这是做什么?”
“跳舞啊!啦啦啦啦”
“婉云你放开我,婉云,姜婉云!”
肖齐一边大叫着,同时用力挣开了他被姜婉云握着的双手;姜家宅子里,偌大的客厅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地笼中燃烧炭火发出的“噼啪”声。
肖齐不知道自己保持一个动作的时间过了多久,但他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大腿的酸痛。
从昨晚开始,他就没有好好休息了;东奔西跑了一天,腿一酸,额角也跟着突突跳起来。
“婉云,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辛妙。”
“放过她?”
姜婉云的声音有些沙哑,却还是在笑。
“肖齐你还记得她是谁吗?”
“什么意思?”
“从两年前开始,她就只是咱们计划中的一部分;你跟她好,让她怀孕,跟她结婚生子;为的都是今天咱们能得到柳郎不是吗?”
“现在柳郎的事儿成了,你根本用不着对她这么好!”
“是,我们还需要她的血和你一起才能豢起柳郎;可她只要不死,她只要不死就行了,不过是一个垫脚石,一块垫脚石而已!你干嘛对她这么上心啊!”
姜婉云仰着头,双手不自主的抓住肖齐的衬衫袖子,她看向肖齐的眼神里,正噙满了泪和失望。
这些日子里,姜老爷和姜夫人不止一次的开解过姜婉云;他们从来都不是非肖齐不可,哪怕现在柳灵童被安放在这里也无所谓;他们有的是人和办法,能解决掉它。
可姜婉云说什么都不肯。似乎是从景仪被姜二凌虐一事之后开始,姜婉云的性子就渐渐转变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