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从结界中出来的时候,向远舟已经坐靠在长廊上快要睡着了。老爷子伸手拍了下向远舟的肩膀,示意他该走了。两人从周易师傅的阴宅中出来时,外面的天色还黑着。
看着周府的大门缓缓合上,老爷子也不急着回林家去,反而是在巷子中转悠起来。向远舟知道老爷子这是心中有事,可他困极了,实在没精力多问,只在一旁混沌打着哈欠。
“你师父,有跟你提过一二年时候的事吗?”
“一二年?老爷子您逗我呢?我师父人都没了快七年了!”
“我说的是一九一二,民国那时候。”
“一九一二?我师父那时候人都还没出生呢,怎么会知道那时候的事!您这是怎么了,问的这远?”
“你那脑子,是留着凑个头的吗?!”
“诶,我”
不是老爷子觉得向远舟没动脑子,而是看着向远舟连眼睛都不睁开,满脸哈欠连天的模样,根本没法让人觉得,他的话,是经过大脑思考才说出口的。
老爷子在气头上,也不愿多说什么,哼了一声,甩手回了林家;向远舟磨磨蹭蹭的也跟着脚步回去;可还没走到门口呢,老爷子突然又转身问道
“你再想想,你师父有没有提过一二年间姜家的一些事。以你师父的性子,他不可能不知道!”
“他知道,也未必就告诉我啊”
向远舟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困得上下眼皮要黏到一起去。这时候被老爷子问的心烦,言语间的口气也跟着不耐烦起来。
“哼,你最好明天睡醒了也不知道。不然我就把你皮都扒了!”
老爷子是在说话间就已经拉开门了的,话一说完人进屋时候就一个甩手就将门带了个严实;向远舟翻着迷糊也不仔细看,一步跟上去差点把鼻子都给撞歪了!
“嘶啊”
向远舟再门外捂着鼻子疼的直流眼泪,却也不敢大声叫门;刚刚那点困意都已经被鼻子的酸痛驱赶干净,想起刚刚自己说的话,老爷子这会儿铁定还在气头上,他要再大呼小叫起来,这身皮真是要被扒了。
鼻子上的劲儿已经缓和过来,向远舟搓揉了几下,去推门,发现老爷子小心眼儿的竟然把门从里面反锁了!好在林青燃家住的是平院,向远舟绕到屋后,见林母的卧室已经拉上了窗帘,不过还亮着夜灯,就轻轻敲了敲林母卧室的窗户。
“笃笃,笃笃”
“谁?谁在窗子那儿”
林母正给林青燃换衣裳,擦身体。突然南窗边传来敲击声,声音不大,也没什么规律,只隐隐约约的能在窗帘上看到一个人头形状;虽然许勤就在门外,可在这深更半夜时,突然看到一个人头的阴影,还在敲窗户,这已经足够把林母吓得腿肚子发软;赶紧把许勤叫了进来。
许勤正跟老爷子在客厅说话儿,听林母说有这事儿,进了卧室二话没问抄起地上的佛槌就往窗边走去。
老爷子是已经猜出来窗外是谁了的,可刚刚被向远舟顶撞的滋味让老爷子觉得不舒服极了,这会儿心理不舒服,也就没有点明,只想看看向远舟吃瘪的模样。
许勤手中紧握着佛槌,一步一步的往窗边挪去,当人站在窗下时,便示意林母和老爷子小声后退;虽然他手里拿着武器,却也怕外面的人有什么准备,防患于未然还是要的。
见林母和老爷子都后退了两步,许勤将左手从窗帘缝隙中缓缓钻入,抓紧了窗框;约莫好时机,在窗子拉开的一瞬间,窗帘也被猛地掀起,握着佛槌的那只手已经高高甩起,立刻就要朝窗外的脑袋砸下去。
“诶!干吗,爷儿孙俩合起来整我!”
向远舟气的跳脚大喊,手臂已经被佛槌震得发麻。
要不是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许勤挥出来的佛槌,这会儿估计发麻的就不是胳膊,是脑袋了。
“怎么是你啊?!这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