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下人们好奇的看着这名黑衣男子,却不敢上前搭讪。而凌弃也乐得如此,他一向不善同人交谈,除了梦依外,他的人生中不想再多第三人。
但偏偏就有事与愿违的事情出现。
花萱今日穿了件大红的袍子,衬得人精神的很,金线在袍角上勾勒出吉祥的图案,他的脚步略微有些虚浮,烟袋浮肿,显然是熬了夜。他昨夜未归,便宿在外面的青楼中了。
七兄弟每个人的性格尽不相同,花挽月大约是温润如君子,虽偶尔也会有稚气的一面,花钰则是表面上急性子的性格,但实则心思细腻,而花萱却是有着温和的面容,却是极其任性的性格。
虽然已经二十六岁的年纪了,却仍旧任性的很。即便是花母催着他成亲,他也能当作是耳旁风,算是花家里最忤逆花母的存在了。对此,他给花母的理由是:“哥哥们都没有成亲,我又着急什么。”
是的,除了大少花奕外,其他几人竟是没有一人成亲。这其中,洁身自好的也有,而像花萱这种放荡不羁却又十分任性的,却还是唯一的一个。
早起从青楼回来的花家五少,已经让人见怪不怪了。走在自己回自己院落的必经之路上,花萱竟然发现这条路上竟然多了一名陌生的黑衣男子。
男子面色苍白,像大病初愈似的,整个人都没有色彩,且冰冷的很。
这人是谁?花萱一脸奇怪。昨日凌弃虽是跟在花挽月身后,但因为他素来习惯隐藏,因此并未被人注意到。如今,倒是让花萱多了几分好奇之心。
“喂!你是谁?叫什么?从哪里来的?!”一连三个问题甩来出来,因没有睡好的嗓音略有沙哑,在清晨里响彻耳边。
凌弃看着眼前这名男子,听他毫无礼仪可言的问话,并不打算回答。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花萱,便准备转身离去,回到涤尘居中。
然,这世界上便偏生是有一种人,人家越是不理你,就越好奇。
而花萱,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黑衣男子不搭理自己,花萱并未恼怒,而是生出了几分好奇之心,放任了凌弃离去。他相信,只要这个人在花府,他总有一天会弄清楚他是谁的。
花挽月在房间中待了两日,这两日间一直谢绝任何人来打扰。
花奕多少次踟躇在涤尘居的门前,最终只能无功而返。
这日,天刚亮,便飘起了蒙蒙细雨。雨势不大,下了许久,连地面都没有浸湿。只是这阴冷的天气,委实讨厌了些。
“叩叩叩!”
花府的大门被连敲了三声,守门的小厮打着哈欠,紧了紧衣襟,直起身子,扶着门板悄悄从外看去。
门外是名端丽的女子,年纪颇轻。穿着一件素淡的衣裙,裙幅上绘了片片墨竹叶片,很是典雅。她容颜精致,表情淡然,长发简单绾成发髻,斜斜插了一柄翠绿的玉簪。
“请问你找谁?”见此,小厮便也放柔了的声音问道。
“劳烦小哥去通报一下,”女子笑了起来,右颊上有一枚深深的酒窝,看起来甚是温和。“就说小妇人上门来寻自己的夫君了。小妇人的夫君名为凌弃,听说是在贵府做客。”
单不说这府上有没有一名叫凌弃的客人,对于这女子出来寻夫一事,便让小厮颇为诧异的。他忙对女子说了声:“你且等等,我这边进去通传一声。”
女子温婉一笑,说:“小哥不用着急的,小妇人可以等的。”
如此一说,小厮顿时不好意思了,连忙快步朝里面跑去。
凌弃听说有人来寻他时,正百般无聊赖的对着院子里的水面发呆。
“凌弃,听人说门外有人来寻你,你同我一同去看看。”说话之人正是花挽月。说起来,他已经有两日余没有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