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皇帝嘱咐完傅星芒,再回到乾坤殿的时候,大殿里已经站满了由太常殿赶来的早廷群臣们。
皇帝不想在人群中看见徐宰辅,可不晓得怎么搞的,他眼睛只是一抬,还未定神的时候便已瞧见了徐忧民。
他赶紧抹去视线,可一颗心却还是咚咚跳得厉害。
群臣仍以徐宰辅为首,主要述陈一件事,朝廷派往攀平府,侦破虎蟠军团将士失踪一案的钦差大臣谭秀林于不日前命丧落云县,案情正在侦破之中,凶手亦正在追剿途中。
听完好久,金案之下的大臣们都鸦雀无声了,皇帝方才俯首趴案,为谭秀林之死流了几滴泪。
流完眼泪后,见诸臣们还是不吭声,一边的和公公说道,“有本快奏,无本退朝”。
于是,诸大臣一起高喊一声,恭祝我主身体早日康健后,便陆续退出乾坤殿。
从第一个人开始退,皇帝的眼睛就一直盯着徐宰辅,直到徐宰辅也退至乾坤殿外,硕大的殿门堵住了他的视线后,他才相信了陆筝公主的话。
打清晨起来到现在,平王爷一共绘了十六副山水田园画,吟了八首七言律诗。
但横看竖看,左读右读,也没能发现有一幅画,或者是一首诗,能让他自己觉得满意。
这不奇怪,莫说是他这上古王朝文坛第一巨匠了,便是叫来一位岁的蓬头稚子,这位稚子看后读后,或许也会摇头晃脑的说
什么狗屁玩意,一团糟,简直是在浪费笔墨。
可平王爷不管,不气馁,依旧伏案头,奋笔疾书。
衣着,美丽到能诱男人犯罪的牧香薰站立在书案一端欲言又止,她心想,我们现在又不靠这个营生吃饭,王爷为何要如此卖力,费神?
再说,吟诗作画,靠的是心情,意境,不是蛮力,以王爷您此刻的心情,别说是辛勤一个上午了,便是辛勤一年,到最后,估计也还是没有一幅画或者是一首诗,能拿得出手。
正遐想着,忽然牧香薰被吓了一跳,原来平王爷打翻了砚台,掀翻了书案。
“宋光汉还未下早朝吗?”。
牧香薰扫了一眼墙上的漏壶道,“应该快了吧!”。
平王爷两腮高鼓,“徐宰辅没死了,麻烦可就大了,还有那个褚遇,三个人一起喝酒,他没有理由听不到点什么厉年轮与狂人怎么样了?本王去看看他们”。
“王爷”,牧香薰叫住了他,“您已经前后探望过他们五次了,狂人还是高烧不止,而厉年轮依旧是像个傻子,痴笑不停”。
平王爷捏起拳头,他本来是要用拳头怒砸书案的,但一扭头却发现书案翻倒了,于是他走过去狠狠的踢了两脚,看到这一幕,我忽然觉得他做为皇帝的兄弟真是当之无愧。
“想不到徐宰辅身边有高人哪!”。
牧香薰一边拾拣地上的宣纸,一边抬头应道,“据安溪南回报说,当时他赶到现场时,发现除了褚遇外,还有一个年轻人躺在地上,这个高人会不会是他?如果是他的话,击溃狂人,打傻厉年轮这个人的能力不能不叫人心惊”。
平王爷双手负后,在原地转了个圈儿,“不管是不是他,都要彻查,都要想办法铲除,不过,此人还不是本王目前最担心的人,本王最担忧的是徐宰辅,万一今日早朝或者昨日连夜他面了圣颜”。
牧王妃忙碌的两手突然一顿,“怪不得王府的守卫,府兵今日全都被调动起来了,并且其中还参杂着许多京畿营与铁卫营的心腹,原来王爷怕的是这个?”。
“难道爱妃不怕?”。
牧香薰像个普通家庭主妇一般,收拾完满地的宣纸后,又扶正桌椅,但这并不妨碍她回答,“怕徐宰辅将仁心堂焚火案的始末捅到皇帝那里?怕皇帝知晓了一两金子一贴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