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自己的丈夫慕容殇在整个暮山村的男人里,虽然算不上最有能耐的,但也绝不是最差的一个。
这时,方子和许申打屋角露出了身影。
老远,方子便道,“恭喜嫂子新年好”。
“来来来”,王若语连忙停下筷子,“二位兄弟屋里请”。
“不了,嫂子,我们是来找慕容的,今天是大年初一,我们想”。
“想赌两把是吗?”,王若语一笑,说完转过头冲里屋喊道,“慕容哥,方子与阿申来寻你了”。
慕容殇应声打里屋走了出来,一抱拳,“方子,阿申新年好”。
同喜同贺,二人也抱拳回礼,“慕容,大年初一,我们去赌两把可好?”。
慕容殇扭头看向王若语,方子跟阿申同时低头窃笑,只听王若语道,“去吧!你们不要玩大便好,我去帮昭儿穿衣”。
初一过去是初二,初二也是个好日子,是走娘舅的好日子,可慕容家却出事了。
清早吃完饭,好端端的慕容老爹突然晕倒了,请来郎中诊脉,说是软骨病的前兆。
慕容殇一下子懵了。
郎中又说,这类病,基本上是没有办法医治,但可以服用药物试试,试试有没有奇迹发生。
初五的夜晚,天开始下雪,躺在温暖被窝里的王若语,却有一种像躺在冰窟里的感觉,她辗转反侧终于开口
“慕容哥,爹每天一副药,一副药需要三文钱,一个月下来便是九十文,我看我要不明天便走吧!”。
慕容殇猛的抓住爱妻的手,“你一人远赴他乡,让我如何舍得?”。
王若语忽然流出一滴清泪,她拿另一只手,抚摸着慕容殇棱角分明的脸庞,“我也舍不得你,更舍不得昭儿呀!可我们缺钱呐!”。
“不,不”,慕容殇猛烈地摇头,“我不能让你一人去吃苦,明天,我便找方子借些银两去,待爹爹病好,你我再一起出门”。
“不要”,王若语忽然脱开慕容殇的手,抱住自己的头尖叫起来,“不要借,一听到借字,我头便疯也似的疼痛”。
“好好好”,慕容殇一把将她揽入怀,眼泪情不自禁的流出,“慕容哥依你,都依你”。
初六的天,依然是初五夜的天,大雪猛烈的铺天盖地,几乎淹没了门槛。
可纵然是如此恶劣天气,却也未能挡住王若语出行的脚步,她简单收拾行囊,走的极是坚韧,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
慕容殇怀抱着慕容昭送她到镇上,爷俩风雪皑皑中,一直目注着去往凤川的马车淹没在天地一白里,方才落寞回转。
托着灌铅的两腿回到暮山村,慕容殇没有到西屋去看一眼卧床不起的老爹,他把正啼哭不止的儿子像物件似的往床上一扔,一下子瘫坐在自己房间冰凉的地上,目睹着王若语的一切一切,他如痴傻了一般。
正月过去是二月,二月走了来三月,日日天天,天天夜夜,下地时抱着,帮老爹擦身子时抱着,做饭浆洗时也抱着,印象中,除了去茅厕及夜练外,慕容昭似乎就从没有离开过慕容殇的怀抱。
累,自不必言说,但身体再累也比不过慕容殇心中对王若语的牵挂与思念,来的更痛彻心扉,下地时念着她,帮老爹擦身子时念着她,做饭浆洗时念着,就连上茅房跟夜练,也没有放弃过思念。
若不是,王若语半月来一封家书,一月寄回一些银钱,他很可能坚持不下去了。
苦尽甘终来,奇迹也终于在希翼中降临到了被乌云盖顶的慕容家,半年后,慕容老爹下了床,并且还丢掉了以前的拐棍。
但是,福之祸所依,祸之福所至,一件好事到来,往往会有一件不好的事儿在悄悄的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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