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又是一声巨响，一道人影自身侧飞起，重重的砸落在地。

    “不要……”贾茹大惊，急急转身冲了过去。

    没冲两步，她忽然又停下，回头看了看身后，一个人也没有。

    “妈？！”贾茹看着倒在地上的人，终于呼唤出声。

    “咳……”地上的人传来了轻微的咳嗽声，贾茹不再犹豫，蹲下身，一把抱起老人。

    老人很轻，贾茹猝不及防，用力过猛，一屁股坐在地上。

    “妈，你怎么样了？”贾茹一手扶着老人，一手急急拨开挡在老人脸上凌乱的头发，终于，她第一次看清的那张脸。

    道道疤痕交错密布，层层叠叠，找不到一处完好的肌肤。

    脸上没有丝毫血肉，干枯灰败，极为可怖。

    “啊……”贾茹发出一声尖叫，猛地扭过头，差点就要把怀里的人扔出去。

    “小茹……”有微弱的呼唤声，轻微响起。

    贾茹心中一动，浑身一颤。

    “呜……”莫名中，她大哭失声。

    “乖，小茹乖，不哭……”老人温言安慰起来，如同之前的每一次。

    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小心的，细细的擦去少女脸上的眼泪，如同之前的每一次。

    她爱怜的看着少女，如同之前的每一刻。

    她的眼里有光。

    她的眼里有血。

    七窍流血。

    “不，不要……”贾茹嘶声哭喊，手忙脚乱的去擦着母亲脸上涌出来的血，泪如雨下。

    “这才是娘的乖女儿……”老人笑了，很满足。

    整整十七年的坚守，她已经很满足了。

    “小茹乖，不哭了，”老人缓缓闭上眼睛，“娘累了，让娘睡一觉，好吗？”

    好吗？

    ……

    “我们来迟了……”楚千秋站起身，神色黯然，“虞夫人本来身体就虚弱……”

    “我没想到，”楚夏根本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之前，他眼见贾茹恢复，便快步离开去唤楚千秋。他本来以为暂时会没事。

    “我该带着她们……”楚夏蹲下身，目光中，悲伤在翻腾。

    “是我，害死了娘，”贾茹流着眼泪，看着楚夏，喃喃低语，“该死的，是我……”

    楚夏微微摇头，没有说话。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他不擅长说话。他早已不需要安慰。

    但他依旧记得，如果能安慰一个人，一双手，一个拥抱，传递出同样的温度，也许更好。

    “呜……”贾茹又一次痛哭失声。

    楚夏弓腰靠近，任由少女趴在肩上，眼泪横流，撕心裂肺。

    “没事了……”楚夏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温言安慰。

    这一幕，似曾相识。

    楚千秋看着这一幕，有些恍惚。

    多少年了？小九，你有多少年，没在我面前哭诉过了？

    ……

    “我要杀了你！”哭泣声中，贾茹忽然尖叫着，猛地冲了起来。

    楚夏微惊，动作更快，再次拉住贾茹的手。

    “放开我！”贾茹刚刚站起，却被拉住，顿时扭头怒视，“我要为我娘报仇……”

    你报不了仇。楚夏嘴唇微动，却终究什么也没说，然后，他放开了手。

    “我要杀了你！”贾茹得获自由，立刻挥舞着双手，朝前方的楚雄扑去。

    “嗯？”眼见贾茹冲来，原本杀人后，正检查之前摔伤的楚雄，顿时又怒，“该死的傻子！这一切，都是你这个傻子害的……”

    怒吼声中，他又迅速扬起了手。

    “住手！”眼见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