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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父亲在金灯寺出家,就上门找到本尘。本尘身在佛门,却是凡心未了,瞒着寺里,把圆分留在身边,名义上是师徒,实质上是父子。

    圆分之所以这么贪财,只是因为本尘希望圆分有朝一日攒够钱,出国代他去看圆分母亲一眼。圆分的法号,也是本尘给取的,其中暗合了某种寓意

    唉,人世间有些事儿,就是说不清,和尚们那些事儿,有的也说不清。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千丝万缕,斩不断的是情丝,恩怨情仇,放不下的是孽缘

    听圆分半醉半醒,颠三倒四把自己的身世说完之后,我心里竟没由来的生出一股悲戚感,圆分至少和自己父亲在一起,还知道自己母亲的去向。我呢?我他吗对我父母竟然一无所知,好像和他相比,我更可怜,想着想着,心里一委屈,竟借着酒劲儿,呜呜哭上了。

    圆分以为我觉得他的身世可怜,替他难过的哭了,他又岂能知道我这时的辛酸?他低着头沉默一会,眼圈儿一红,也憋不住哭上了。

    漆黑的黎明,寂静的山路,两个宁酊大醉的和尚,因为凡尘俗事,竟鼻涕眼泪一大把,哭的稀里哗啦

    唉——,俩可怜的孩子!

    也不知道怎么回到的寺庙,等我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正午时分,而且还不是自然醒,是被厢房外面嘈杂的人声吵醒的。

    从床上卜一坐起,脑袋嗡地一声,仿佛浑身的血液全部冲向了大脑,随之一阵胀痛,嘭嘭嘭嘭,整个脑袋似乎都要裂开了。

    宿醉后的下场!

    抱着脑袋打眼往自己身上一瞅,鞋都没脱,僧袍上满是尘土污垢,有些地方还破了小口子,也不知道昨天在路上摔了多少跟头。

    翻身下床,揉了揉胀痛的脑袋,见圆分还在酣睡,口水流的满枕头洇湿,他的鞋也没脱,双腿夹着被子,铺盖上蹬的满是鞋印。看他这放浪形骸的姿势,好像正在做春梦,估计昨天美女看多了,造成了不良反应。

    我没叫他,听外面嘈杂声越来越大,开门走了出去。

    我们的厢房,在寺院的偏北方,大雄宝殿和藏经阁之间,出门正对着明镜池。

    厢房外阳光明媚,空气不错,我站在清凉的池水边深呼吸了几口气后,感觉头痛减轻,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声音是从大雄宝殿方向传来的,听着人还不少,嘈杂中似乎若隐若现间夹着一些哭泣和谩骂。

    我觉得挺奇怪,随即绕过明镜池,沿着一条花草路向大雄宝殿方向走去。

    当我转到大雄宝殿东墙,向右一拐弯儿,就见宝殿门口站了足有四五十号人。十来个僧人,三四十个俗人,有男有女,还有个拄拐杖的老婆子。

    那些俗人个个情绪激动,有的撸胳膊挽袖子,有的指指点点破口大骂,那老婆子更是把拐杖在地上拄的“叭叭”响,一群人像是在闹事儿,其中,还有两个衣着身形看上去都很年轻的女孩,学生打扮,肩上都背着一个黑色书包,披头散发,正坐在殿前石阶上掩面抽泣。

    那十来个僧人,这时“一”字形排开,现成一道“人墙”,把那些闹事的俗人挡在大殿门口,双手合十,个个一副孙子相,连连给那些人鞠躬作揖。

    在那十来个僧人身后,那就是那道“人墙”后面,面冲大殿门口儿,跪着一个黑脸和尚,直挺挺,泥塑的一样,跪在那里岿然不动,那架势好像在面壁思过似的。

    黑和尚引起了我的兴趣,因为我来寺里之后,还没见过他,忍不住多瞅了几眼。黑和尚的年龄可能要比我稍大一点儿,看身形个头应该不低,僧袍下肌肉凸鼓,长得很结实,就是那张黑脸显得有些面目可憎,横眉鹰眼,悬鼻阔口,胡子拉碴,活像个瘟神。似乎那三四十号闹事的俗人就是冲他来的。

    我还没走到近前,方丈和圆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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