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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还是宫廷贵族,不过若是女生武侠那便是更好了,她打小爱打架,想必江湖什么的,生得豪气,死得壮烈,那样一劫历得应该还是不错。

    古语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她觉得那句话说得极好,曾一度还把它当成了座右铭刻在了花檐山生长最快那棵竹子上。后来那棵竹子确然还死得很壮烈,雷劫之中,风雨交加里,劈落了半截。

    因了身体不适,这样暗自遐想中,又被一阵头痛唤回过来。

    才想起了正经事,惶恐状轻推开妇人,作足了迷惘的神情,迟疑开口问,“这位姑娘,哦不,这位大娘你是谁?”

    “大娘?阿荀你叫我什么?”妇人眼里一片惊愕之色,下一刻语气落得凄凉,像是瞬间老去了几岁。

    花檐心念了阵阿弥陀佛,狠了心,继续迷惘地摇头,“我不知道。”

    说得是极无辜无识,言语间还照着话本里的方式缩到床里边角,双手捂紧了被子拉至颌间。

    妇人的疲色愈发显露,一双手颤颤地停留在空中,还保持着拥抱的动作。侧背着光的脸上看似千回百转,泪水隐隐在眼眶里打转,花檐怯怯看去,妇人的泪就流了出来,仿佛有一阵阴寒的风,把冰霜从光枯的枝桠上吹下。

    这样的比喻着实不怎么好,却是应景。

    如今,花檐瞧着这位所谓的阿娘,觉得她很难过,还是因为她而很难过。她自生下来便没了母亲,对于母爱这种东西只得旁观别人的,从来就是看看就罢,所以从来不晓,这世上有人因为自己难过是这样一副样子,也从来不晓该如何是好。

    “我的阿荀,阿阿荀,竟是不认得娘亲了。”妇人颤着声音道。

    花檐不知该如何好,只得压抑了声嗓,默不作声,目光打量其他处,几位围在妇人旁站着的头顶两个小包的姑娘低头抽泣,那模样弄得她也跟着不禁一颤一颤的。

    又游离了目光观别处,才发觉眼前的这个屋子,杂七杂八的物什倒是齐全,虽看着不大有用,倒是雅致,屋中端放着一尊青烟氤氲的香炉,虽不是自然的清淡,但闻着却很舒服。

    看来我真成了有钱人家的女儿。花檐脸上迷惘,心里有些满意地想。

    突然听到一声吱呀响,作哭状的妇人怔了一怔。花檐瞪足了眼朝门边望去,只见一个鬑鬑颇有须的中年男人急走了过来,萧萧肃肃,俨然有着一家之主的风范。

    瞧着那目光,大抵是给自己做爹的人。

    只看中年男人阔步至床前,眼含温情地看着她,又一声急切地问,“我的乖女儿,怎么样?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

    被一声哭啼的“阿晔”唤喊打断。

    花檐趁机把脖子往被子里缩了缩,人又往更里边角缩了缩,默默地看着被自己弄得很难过的所谓阿娘扑到中年男人怀里。

    妇人哽咽道,“我们阿晔,我们的女儿失忆了。”

    一句伤怀省去了花檐这少时间里思出来的很多表演。

    又一天,酒友们甚是心意相通地聚到了一起,当即结成一桌席,依次就坐下来。遇趁着天气好转,多喝点酒。

    时常是话题带头人的精瘦短干的中年男人,拿起酒坛大饮一口,畅快赞到掌柜的果然拿来了一坛好酒。又坐正了身子开始说:

    “上回咱提起的那个百里家的丑闻,不知你们后来听过没?”

    众人配合地给了个摇头,精瘦的男人心满意足地接着续道,“那推下河的百里少主倒是命大,活了下来。只是听说心性记忆被那碧渌湖全吞了去,现在百里家发起王城几大家招阴阳师去湖里收妖,大概是以为收了妖,那从前的少主就能回来了。”

    听得认真的一人问起,“难不成现在的少小姐很痴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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