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宝猛然回头,一时间竟然万呆住了!
那人看见二宝的神情,眼中闪过痛苦的神色,慌忙低下头,可拉着二宝的手,却是握得越发紧了。
“娘……娘?是……是您吗?”二宝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
妇人抬起头,眼里噙满了泪水,另外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抚上二宝的脸,二宝感到一阵生疼,但却没动。“我的儿啊!”,妇人轻喃着,倏地神色一变,“你这个不孝子,你还回来干啥!”言语间,拳头不停的落在二宝的身上,妇人悲切的嚎啕大哭,似是,要把这些年的委屈全都发泄在这泪水里。
二宝的眼泪也默默的流着,他看着似野人一般的娘,心下一阵心酸。这些年,不知道娘是用了多大的努力,才活下来的。想到此处,二宝轻拉开娘,轻轻的把娘抱出河里,“娘,咱们回家。”
妇人也没再挣扎,只是狠狠地抱着二宝,狠狠地掉着眼泪。
二宝简单收拾了下屋子,安顿娘睡下。又赶紧起身,去找小山要了点粮食。回来给娘煮了些粥,小火温着,他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睡的不踏实的娘,又开始心酸的落泪。
二宝轻轻拉起娘的手,那是一双怎样的手,如树皮般粗糙干裂。可二宝,却把它捧到唇边,轻吻着,放在脸上摩挲着,硬茧划过他的脸,刺痛的,却是他的心。
也是这个时刻,二宝悄然做了一决定。他要带娘去上海生活,他要和娘,好好活下去。让娘,离开这个充满伤心和回忆的家。
二宝娘一夜睡得都极不安稳,二宝就在娘的身边守护了一夜。二宝的娘早早醒来,看到床边坐着睡着的二宝,心下一阵温暖,又抹了下眼泪,刚一动,二宝就惊醒了。
“娘,你醒了?我去给你拿点吃的。”说罢松开娘的手,转身便去厨房端粥。
“二宝他爹,儿子……儿子回来了,你看到了么?”二宝娘哽咽着。
二宝拿来了水盆,温水浸湿了布子再拧干,给娘把脸擦干净。给娘把头发梳好,这才把粥端上来,一口一口的喂娘吃。
二宝娘含泪吃着热粥,眼泪“吧嗒吧嗒”滴到碗里,二宝在一旁喂着粥,也是泪流满面。
二宝收拾好碗,过来拉着娘的手:“娘,跟儿子回上海吧,小……上海什么都有,我想娘过去和我一起好好生活。”
二宝娘见二宝想提小红,欲言又止,想必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然,自己的这个傻儿子……也不会想不开,想要投河……哎!在心里轻叹一声,也不无感慨,如果当初,不是自己那么执拗,也许两个孩子,也不用受这么多苦,老头子……也不会死不瞑目!
二宝娘满心的自责和痛苦,罢了,跟儿子走吧!
沈府,沈老爷正大发雷霆。他大名顶顶的沈岳豪沈大探长的女儿,竟在自己的家中,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一个小混混给夺了清白。
满屋的狼藉,能砸的全被砸个稀巴烂,旁边是下人唯唯诺诺、战战兢兢的候着,跪在地上的女儿低泣着,刚才想把沈府拆了都不解气、解恨的沈老爷,一看到女儿此状,这脾气是怎么也发作不起来了。
他此刻,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怒气之下,女儿有没有受伤,可又不好意思出声问。沈老爷揉着发疼的太阳穴,想着过世的亡妻,只剩下一脸的悲切。
“把小姐扶起来吧,检查一下,是否受伤。”沈老爷还是爱女心切,也顾不得那许多的面子、里子了。
下人见沈老爷稍有缓和,赶紧应诺上前扶小姐。
此刻蔓娇,也不再硬着性子和爹闹脾气了,她感受得到,爹和怒气和对她的关心、爱和不忍责罚。“爹,女儿知错了……”说完又抽泣了起来。
“来人,给威爷捎个口信,就说我沈岳豪下午三时在凤凰楼摆下酒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