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翊隽看到林安的小动作,俏皮可爱,这普天之下,怕是没有几个人敢这么对一个一品摄政亲王,此时的楚翊焕和林安就如同一对平常的夫妻。
“哈哈哈”楚翊隽爽朗的笑道,“如此甚好”。
三人慢慢的走到山脚下,这一路上林安听楚翊隽同楚翊焕说了许多的治国想法和目标,吴国三代之得天下也以仁,若失天下也以不仁。吴国需之所以废兴存亡者亦然。天子不仁,不保四海之内;诸侯不仁,不保社稷;卿大夫不仁,不保宗庙;士庶人不仁,不保四体。今恶死亡而乐不仁,犹恶醉而强酒。
林安身为一个女子也很动容,假若真的是楚翊隽继承皇位,那么这吴国一定会更加繁荣昌盛,成就一代仁君。
楚翊隽的腿受过伤,不便骑马,坐自家的马车先回府了。
林安不免为楚翊隽惋惜,若此优秀之人,上天竟然使得让他成为一个跛子。
二人来到护城河前时,左岸有不少百姓围住观河岸,个个拉长了脖子翘首以盼,脸上却又是嗤之以鼻的模样。
林安骑在马背上,顺势看到护城河上浮出一具女尸,尸首已经被泡的发涨,面目全非,充满了血丝的双眼直勾勾的瞪着林安,张开着嘴巴,死前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长发缠裹着全身,左胳膊不见了,像是被猛兽咬断了一样。
“十五,别看”
楚翊焕蒙住林安的眼睛时,她已经看的清清楚楚了,她下意识的别过眼来,她都认出女子身上的那件外衣。在枭家寨地牢里,非善曾递给林安一件外衣,而她记得她逃出地牢时,将这件外衣递给了陶依依。
“陶依依终究还是来了帝都,她失去了那么多,到底还是不甘心”,林安合目,本以为她救了她一命,她终究难逃一死。
有多少人感慨不能后退,又有多少人不愿后退。
“子修,你说凶手是不是舒”,极有可能是舒玉贵为了掩盖住他来帝都之前是有未婚妻子的事情。
楚翊焕将食指放在林安的唇边,阻止林安接下来说的话,“嘘别出声,没有证据的事情,还是不能乱说,让有心人听了去,平添祸端”。
楚翊焕说的平淡,林安猜不透他的心思,但楚翊焕表现出来的镇定自若,让林安觉得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这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让开,让开,都别挡在这里,违者按吴国律历处置”,衙役走前面驱赶围观的百姓,后面跟着帝都兆尹元好文和一名仵作。
衙役带着面罩用长篙将陶依依的尸首捞过来,尸首传来一阵恶臭,岸上的百姓散了去一大片,衙役屏住呼吸将尸体抬上岸来,摆放在早已经铺平的白布上。
“轻点,轻点,你们别把证据破坏掉了”,仵作神色紧张的说。
仵作走进陶依依的尸首,双手合十道,“姑娘莫怪,在下多有得罪,这一切都是为了洗耍姑娘的冤屈”。
元好文为了尊重女性的死者,让衙役在四周拉上了白色的帘布,里面只留下了兆尹元好文c仵作和刀笔小吏。
元好文和仵作一起蹲在地上,检查陶依依的尸首。“狱事莫重于大辟,大辟莫重于初情,初情莫重于检验”,这是元好文办案的规矩。
旁边的一个刀笔小吏开始记录仵作的话:
死者为女性,约二十余岁,头上左额角有一处撞伤,胸前有三处刃伤,二处纵向的,一处横向的,长各二寸,宽各半寸,创口外深内浅,像匕首的痕迹。
手臂伤口整齐,不排除上面留有证据,被人故意砍掉,其余部位布满欢爱的痕迹,早于被害人被杀之日。身穿男式单布短衣和长裤各一件,衣服明显不合身。
死者的指甲缝里有大量的黄土,死前有过挣扎,双目不闭,脖子上有道勒痕,口腔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