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松手人就会消失,溢出眼睛的深情,让林安一震。皇上这是把她当成死去的萧兰眉了,怎么会这样。
林安食指叩于皇上的脉搏,枯町病。战骨枯町,常年累月的伤痛,郁郁寡欢整日忧心,导致一朝病倒,需靠绝绝草才能续命,可这绝绝草的副作用极大,这神志失常就是其中一个。
“瑜国犯境,后金得罪不得,朝野上下以宇文家马首是瞻,朕被逼的不得已才将子修送去后金当质子。后金被瑜国吞并,我怎么会不知道那是趁乱救出子修的好机会。你总是那么不信我,偷偷跑去后金。”林安本想趁皇上不注意抽出手来,但看到楚翊焕却不为所动的站在一旁,加上林安也曾失去过至亲之人,心中有所体会,于心不忍,索性任由皇上握着手。
“你说‘君子修己已敬,修己以安人,修己以安百姓’,翊焕待行冠礼字‘子修’,兰眉你终极还是原谅了我。可你却永远等不到子修成年,宇文碧已经被我打入冷宫,宇文家也被我连根拔起,只是我却想不出这些与你我有何用?还有还有”
皇上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一把将林安推到地上,幸好宫殿里捕了一层地毯,没有受伤。
“怎么可以,都是些无辜的人。负薪何错之有,前人纵使千般错,可今人和后人是没有错的。”
楚翊焕将林安扶起,踱步床前,居高临下的望着皇上,问道:“当年还有谁陷害母后,父皇为何要维护”,眼眸里独留下寒冰,积累的不甘冲出胸口,化为怒吼。
“不是维护”皇上慢慢回神,合眼闭目,“退下吧”。自己怎么又说胡话了,兰眉你可知道朕的痛苦。自己已经深受其害,怎么让孩子承受这往事的罪。
从皇宫出来,已经傍晚了。
世人都说往事如烟,皇上却把烟雾吸入肺里,从此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思恋的味道。混沌之中的话如果不是最可疑,就是最可信,亦如三两米酒下肚后的呓语。
马车内,楚翊焕看着林安微微泛青的手,问到:“没事吧?”
“手自然是痛的,但也没什么大碍,只是你说说自己媳妇被自己父亲握手诉情,当时干嘛去了。难道你们不害怕那些奴仆不搅舌根”
“不会的,那些人都是哑巴,经过特殊训练,以后也会陪葬。爱妃请放心。”楚翊焕附耳道。
“今年开春开始才听闻皇上病重的消息,那么短的时间哪里能够找到并且训练这么多忠心的哑巴”
“只是将那些宫人的舌头割了下来”
“高处不胜寒,皇宫真是泯灭人性的坟场,人心寒,处处无暖”,林安不禁咋舌。
“王孙贵族的命尚薄,更何况奴役。你我只是的一介浮萍,所有的浮华灿烂不过权利的外表,背后只是解不开的枷锁”
“那子修你呢?找到枷锁的钥匙了吗?这件冰蓝绣春衫,是你早上拿给小婓她们的,我大概猜到了,这应该是兰眉娘娘生前最爱的颜色,对吗?你给我雪梅白玉簪,不过是想利用我而已,其实我是无所谓。但是我可以看的出你父皇对你母后的一片真心,你这样对皇上不残忍吗?即便是以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应该都过去了”
楚翊焕自嘲的笑了,“不是所有以爱为名的伤害都能够被原谅,我生于帝王家,就注定了逃不掉的。这点你不是也清楚吗?你生在吴家花溪,就注定了和我关在一个牢笼中。战场上,不是你不伤害他,他就不会挥刀向你砍来。没有母后的疼爱,没有父皇的庇佑,卑微的活在冷宫中,皇兄为了自己被人打伤了筋骨,春季狩猎从此再也无法参与,面对别人无情的嘲笑,我始终无法忘记皇兄安慰的一抹笑”。往事历历在目,楚翊焕绝不能允许自己在乎的人再受到伤害。
“血浓于水,你用恨意也埋不掉眼底的悲伤。萧贵妃的死终极也是皇上的心疾,珍惜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