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里嗡嗡的,犹如钻进了异物。
脑海中,似乎有什么被她戳中了,一句话,将她砸的越发的伤痕累累。
莫名的,她的眼泪,就这么滑落出来,一滴一滴抵在滕少桀的心口。
滕少桀的大掌摩挲着她的背,尽量安慰她:“想哭就好好的哭,哭完之后,你还是要面对现实。”
薄安安抱着滕少桀放声大哭,胸腔中憋着的崩溃情绪就这么发泄了出来。
她哭了很久很久,直到嗓子发哑法疼,她才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kill上了三楼时,滕少桀正斜靠着窗口散烟。他手里的烟已经燃去了大半,光滑的地砖上落了不少烟灰。
金穗色的阳光下,他的背影那样挺拔,迎着上午的阳光,越发显得他璀璨夺目、高高在上。只是,人的一生永远不可能闪耀,正如他身后拖出的长长阴暗倒影。
kill走上前,也掏出一根烟点燃,问道:“薄小姐,她怎么样了?”
“……”滕少桀顿了一会儿,才转头看向kill。
他侧过的半张俊脸溢满神秘,眼眸里闪着魔魅的深邃:“总要习惯的。第一次,我给她适应的时间,不管多久,我陪她一起扛。”
kill想了想,还是有些疑惑:“boss,你真的确定她就是钱小姐?”
暗龙的基地,王家那帮人找了五年都没有找到。boss这么轻易带着薄安安去见识了自己的实力,若薄安安不是钱小姐,若她有心与boss为敌,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他需要找机会确认一下。
kill叹了一口气,狠狠的抽了一口烟:“boss,这个赌,有些大,如果赢了还好,若输了……我们输不起……”
滕少桀看着外面的世界,轻叹一声:“从我开始赌博的那天起,我还没输过。我有种直觉,我离真相不远了。”
kill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眸子里的色泽,沉如夜。
他终是叹了一口气:“boss,她和我们不一样,或许,不该逼她这么紧。”
“紧吗?”滕少桀如雕刻一般迷人心神的脸上漾起一抹无奈:“可我已经没办法让自己再失去她一次了。”
虽然解决了一个蓝正涛,但王家和金家还会步步紧逼,兄弟会虽然就剩下一个空架子,但王家应该不会放弃那么好用的棋子,文邪那老东西和三合堂还在一边的虎视眈眈,还有一个敌友不分、随时摇摆的的龙章。内忧如此之多,更何况还有司延那么一个强大的外患。
他如今,已然是四面楚歌。
想把她留在身边,自然就该让她学会如何保护自己。
他,已经没有了选择。
钱小迷,我的选择,你可愿意接受?
猩红的烟火随着时间的推移逼近手指,滕少桀能清晰的感觉到烟火的炙热温度,他手指一弹,把手中的烟头轻弹了出去。
在他转身离开之际,烟头在半空抛了几个圈,而后,带着被遗弃的沉重,狠狠的坠了下去……
房门传来响动,薄安安转过头,看着那个沐浴光环下的英俊男人,红肿的眼睛顿时染上疯狂的冷色。
她就这样瞪着他,眼中满是恨意:“滕少桀,你难道不觉得你太残忍了吗?”
为什么要逼她至此?
滕少桀的身子在原地顿住,他俯视着憔悴狼狈的薄安安,强迫自己冷声讽刺:“怎么,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所以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倒我的身上?”
他逼近她,笑意残酷:“薄安安,这招在心理学上,叫做‘痛苦转移’,你用起来倒是得手。”
薄安安的眼圈红红的,干涩的眼眸已经挤不出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