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八个人让不同的人来选,可能选出来的人会略有不同。但不管怎么选,一定有一个人会算在内。
一个女人,少女,柳无双!
白玉临江已经站起身来,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面容变得惨白。
他甚至一闭上眼睛就仿佛能看到,柳无双她那绝世的无双的剑法,以及,她是怎么一剑将八个刀客的喉咙一齐割开。
月光洒下,洒在马车上,尸体上。
月光无言,月光仿佛也在为这八个人默哀。这八个人死的太惨。
月光同样洒在白玉临江的脸上。惨白的月光,惨白的脸。
白玉临江的拳头已经死死捏紧,手上青筋暴露。他的手很稳,任何情况下都很稳,即使是在他愤怒的时候。
这八个人死的时间应该不算长,尸体还没有完全僵硬,应该就是在今天白天死的。
那么柳无双,也应该不会走的太远。
在白玉临江沉思的同时,那个哑巴青年已经将八具尸体摆正,再在上面架上干木。
火焰烧的正旺,在火焰最旺盛的时候,又有谁回去想,火焰始终还是会走向熄灭。
再旺盛的火焰,也逃不出最终变为灰烬的命运。
但火焰绝不会后悔,它已将自己最温暖最光明的一面留给了人们。这就已经足够了。
只可惜,白玉临江不懂,否则他的脸也不会如此的惨白。
他不远千里赶来这南山,难道寻找也就是死亡
这八个人难道是因他而死
前路又有多远
“前路,已是南山。”白玉临江突然长叹一口,对那哑巴青年说道“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哑巴青年死一般干枯的眼中忽又迸发出光芒。那是焦急的光芒,还有泪光。他不想走,更不愿意走。
即使他走了,又能去哪?
所以他摇头,拼命的摇头。
白玉临江无奈,若不是他知道前路等待他的就是死亡,他也绝不会赶这哑巴少年走。
他一狠心,一巴掌打在了哑巴青年的脸上。哑巴青年在地上连滚了两圈,才停下。
哑巴青年此刻已完全明白白玉临江的心思,他捂着红肿的脸,转头一咬牙,重新驾回马车。
马车远去,不知去往何方。白玉临江不需要知道,因为他已在车上留足了银子,绝对够哑巴青年有一个自己美好生活的银子。
白玉临江的手也在痛,红肿的手。比手更痛的是他的心。
他目送哑巴青年远去,竟然有不止一丝的后悔。他后悔不该这么鲁莽的打哑巴青年,也不该以这样的方式赶走他。
夏风又吹过,风中已经没有了恶臭,但却多了寒意。
天上的云也被吹来,挡住了月光,天地间刹时一片黑暗。
夜是黑夜,只剩下黑暗的黑夜。风是阴风,阴风不冷,但绝对比寒风要更为刺骨。
白玉临江已将那背在身后的长剑紧紧握住。
剑长三尺两寸,剑柄被白布包裹,剑鞘也被白布包裹。只要白玉临江手中有这把剑,他就会无比自信。
他的手里握着自信,眼中更是充满自信,他自信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前方。
即使是在黑夜里,他的眼睛依然能看清很多常人看不清的东西。例如眼前不远处的一道身影。
身影矮小而臃肿,大概有半人高,形状似个圆球。
那是一个侏儒,正在唱着歌的侏儒。侏儒面朝着白玉临江,扯着嗓子,高歌:
“南山远,南夜长
眼流血,月无光
南夜一入,剑下厉鬼,人已断肠
南夜一梦,梦更长。”
歌声凄惨,歌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