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陈啟垣说的,这里是唐国边陲凤头沟,穆德九年!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栗着,她蜷缩在牛车上,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膝盖,将头埋在腿间,那模样格外的孤寂可怜。陈大松和陈啟垣进了集市后,就看到这样的一幕。陈大松立刻有些担心的朝牛车走了过去,他还以为是自己太慢,让林筝在陌生的地方感到害怕了。他不善于安慰人,所以一开口就冲黄老二抱怨:“黄老二,不是让你照顾我家媳妇的吗?”黄老二刚好将最后一口肉包子咽下去,面对陈大松,他也是不敢太过份的,只得老老实实的说道:“谁没照顾呢?我买了肉包子,说分给她吃,她都不理我呢!”陈啟垣看了林筝一眼,听到声响的林筝已经抬起头来了,看到陈啟垣的时候,像是落水者抓到一根稻草一样,有几分激动。那模样,真像是被人狠狠地欺负了一样。所以陈大松和陈啟垣,都不相信黄老二的话。黄老二看傻眼了,不满的嘀咕了声:“是狗子媳妇她们说了你媳妇几句,关我什么事?”黄老二这一句话,立刻惹了马蜂窝了,陈大松怒瞪着他:“狗子媳妇说了什么?”陈大松身上的气息散开,压的黄老二有些胆怯,只含糊说了句:“也没什么,就是说你媳妇太瘦,不好生养,怕你买亏了。”陈大松冷着脸哼了声,不满的说道:“我媳妇我乐意,要你们多管闲事!”黄老二翻了个白眼,讷讷的不说话了,只在心里嘀咕着,没想到这平日里不怎么吭声的陈大松,居然这么护着媳妇,看来是家里好不容易有个媳妇,就上了心了。“二哥,这里是哪里?”林筝紧紧地盯着陈啟垣,现在只有陈啟垣能够和她交流,所以她对陈啟垣生出几分亲近。“双牌镇,也叫贞节镇,在镇头镇尾,各有一座贞节牌坊,所以大家就叫双牌镇了。”陈啟垣看出林筝的不对劲,尽可能的解释清楚。说起这个镇名其实是很讽刺的。朝廷重视女子贞节,别说做人共妻,就是寡妇改嫁,那也是不容于世的,可惜这里地处偏僻,土壤贫瘠,百姓生活艰难,寻常人家根本无力娶亲,所以在一些穷山沟沟里,更是盛行共妻,一个家的几兄弟,共同娶一个妻子来繁衍后代,早已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朝廷无法教化边陲之地,又因为这里有两个寡妇守节而死,所以上面的知县,索性向朝廷请封,朝廷便赐了两座贞节牌坊下来,希望以此来教化愚民。久而久之,镇子就叫双牌镇了。林筝的心已经沉了,她早就猜到了,再问一次,也不过是想从陈啟垣的口中确定而已。陈啟垣蹙眉看着林筝,林筝现在的状态很不好,不只是身体受了伤的缘故,好像就连精神都受到强烈的打击。他猜测林筝乃是京城人士,但是林筝矢口否认了,这让陈啟垣也猜不出林筝的底细是什么。“你怎么了?”陈啟垣狐疑的看着她。林筝惊慌抬眼,对上陈啟垣那精明的眸子,心便是一跳,生怕他看出什么来。此刻她心里乱的很,这具身体显然不是她的,而这个时空又如此的陌生,如果她说出实情来,这陈家兄弟,会不会把自己当成妖邪附体,要烧死自己呢?况且谁会相信她不是这个时空的人呢?这种事若非真真切切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自己也是不信的。林筝有些害怕,不敢赌。“没c没什么。”支吾的说了句,垂下了头。陈大松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看了看日头,催促了一声:“时间不早了,还是快点去药铺拿药吧。”陈啟垣点头,压下心底的疑虑。不管林筝她隐瞒了什么,现在她身体虚弱的很,大哥又是好心肠的人,还是先让林筝治好身体再说。于是两个人带着林筝朝上次看病的药铺走去。郑大夫看到林筝后,很是意外,似乎没想到林筝还能够活下来一样。尽管讶然,身为大夫的本能,郑大夫已经不客气的冲陈大松他们指责起来:“你们怎么照顾病人的?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就算醒过来了,也还需要卧床休息才行啊。”陈大松有些不好意思,当日林筝撞墙自杀,又被她父亲接连踢了好几脚,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不容易的事情了。只是林筝非要到镇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