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妨多留意着。”
杨萱点点头,谢过他,回到椿树胡同后,立刻告诉松枝,让他得闲时去房产经纪那里跑一跑。
殿试按期举行,转天便张榜公布了名次,再过两天,状元郎带着一、二甲的进士游街庆贺。
及至月底,除去一甲三人及馆选出来的八名庶吉士外,其余进士尽都授官,另外有京官调往地方,又有地方官往京里调,几处要害衙门都进行了大换血。
这期间,正值杨修文周年忌日,杨萱给杨桂告了两天假,带他跟薛大勇回田庄给杨修文等人上坟。
杨萱问起杨芷是否来上过坟。
薛猎户摇头,“咱们这田庄都这百多人,大家都认识,要是来个生面孔,不用问,肯定能传到我耳朵里。大姑娘先前没怎么来过田庄,想要上坟,不请人带着也找不到墓地,十有八九是没来。”
杨萱暗自叹口气,没再多语,只宿过一宿便赶回京都。
回京时,照例是带着半车柴火和一大筐瓜果菜蔬。
薛猎户悄悄塞给杨萱一只陶罐子,“前阵子打了几只兔子,把肉炖熟之后撕成小块酱的,姑娘吃之前蒸一蒸,传不出多大味儿少爷跟大勇年岁小,多少得见点肉沫子。”
杨萱微微一笑,收了。
等晚饭时候,捞出两块细细地切成丁,拌在菜里头,果然闻不到肉味,吃起来却比往常香。
一晃眼,百日国丧过去,京都百姓终于开了禁。
饮酒作乐的还不敢太猖狂,可集市上的肉摊子前面却是围满了人。
春桃去得有点晚,上好的肥肉膘没抢到,只买了条瘦肉并两根大棒骨。
杨萱炖一盆大骨汤,将瘦肉与黄豆炸成肉酱,下了一大锅面,打算吃炸酱面。
李山是江西人,平常极少吃面,要吃也只吃汤面,还不成吃过这种面。
只是看着碗里面条匀称劲道,酱汁油汪汪香喷喷,里面好几块大肉丁,而盘子里堆得整整齐齐的菜码,有翠绿的黄瓜丝,雪白的水萝卜丝,嫩黄的鸡蛋丝,宛如一幅美不胜收的画。
李山口舌生津,足足吃了三大碗还不解馋,只碍于脸面不好意思再盛,可投向杨萱的目光却多了几分异样。
一个年纪不大的姑娘,生得娇滴滴的,却是能开铺子,会打算盘,写一笔好字做得一手好针线,竟然还有一手好厨艺。
而且家里大大小小五六口人全是仰仗她生活。
真难为她能应付得来。
李山顿生仰慕之情,不由对杨萱的铺子多关注了些。中午趁杨桂两人歇晌之时,对杨萱道“国丧既过,纸笺不能只卖那种素色的,倒不如另外刻些牡丹芙蓉等花卉,或者前人佳句印在纸笺上,届时与食盒一道送往有司胡同,想必能有人喜欢。”
李山所言并非空谈。
才子向来多情,那些只懂圣贤书的呆子不在内,但凡喜欢诗词歌赋,擅长琴棋书画的,无一不爱流连青楼。
李山往常也时不时与同窗相约去有司胡同玩乐,虽不至于眠花宿柳,但也结交了几位红颜知己,隔三差五就会书信往来,互相传递一些多情的词句。
这种情话写在大白纸上略嫌苍白,可要旁边点缀一株牡丹,两对蝴蝶,可就旖旎多了。
杨萱闻言尚在犹豫,李山又自动请缨,“左右我闲着无事,这一两天就能画成,届时姑娘看看,能用就用,不能就算了只不知姑娘这里是否有画笔颜料”
开春时,杨萱特意买过颜料,此时便寻了出来。
李山没用太多,只调了出大红与松绿两种颜色,不大工夫,画出一株盛开的牡丹。想一想,另外画了朵半开的牡丹花,解释道“盛开的花瓣有深浅之分,花心需得另调黄色,若是画半开的,只用红色便可,而且轮廓简单,更容易雕刻。”
杨萱赞叹不已,“先生画技当真了得,寥寥数笔便将花之神韵描绘出来,实在令人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