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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想过去牢狱探望杨修文跟王姨娘,不等走出二门,夏太太追着出来,“造反是杀头的罪,别人都躲得远远的,你却上赶着往前凑。我告诉你,你要是跨出二门一步,就不用回这个家了,我怕被牵连进去。”     杨芷犹豫半天,终于灰溜溜地仍然回了西跨院。     没过多久,有消息传出来,嫌犯家中不曾及笄的女儿和不满五岁的男丁均蒙恩开赦不予问罪。     杨芷顿时懊悔起来。     她也不曾及笄,罪责肯定也不会连累到自己头上。     以后说不定能许配个健健康康的男人,过正常的日子。     但转念一想,家中财物尽数被查抄,即便脱罪,自己身为弱女子也没法生活。     竟不知道自己冲喜嫁到夏家到底是对还是错。     但对于躺在床上的夏怀远却是愈加厌恶,等闲不愿靠近,擦洗身体和更换衣裳完全由素纹素绢两人代劳。     身体的劳苦能避开,可夏太太时不时的讥刺辱骂却躲不了。     夏太太对夏怀远并不算上心,隔个三五日才会过来看一眼,每次看到就会奚落杨芷是大小姐,穿着绫罗绸缎,而其他人都是一身布衣,又骂杨芷不拿出银钱替自己男人治病。     杨芷的衣裳都是之前在杨家做的,自然都是好料子,听到夏太太这般说,少不得拿出两匹布孝敬过去,又请郎中给夏怀远诊治。     一来二去,银子花费不少,夏怀远的病情毫无起色,而夏太太见到她依旧半点好声气没有。     杨芷心里苦,就忍不住借琴声来抒发自己的苦闷,谁知却将夏怀宁引了来。     而且,夏怀宁还对着她喊杨萱。     杨芷知道夏怀宁对杨萱有意思,可没想到杨家都败落成这样了,夏怀宁竟然还惦记着她。     一时既是气恼,又觉不忿,躺在床上呜呜咽咽地哭了半宿才渐渐入睡。     第二天去给夏太太问安的时候,两眼几乎都肿成核桃了,眼底一片青紫。     夏太太生来脾气就大,守寡十几年越发乖张,平常没事也得寻出事来,此时见到杨芷眼皮红肿更是借题发挥,喊叫道:“我活得好好的,还没死呢,你装出这副死人脸来干什么,成心咒我?”     杨芷眼圈一红,又要落泪,却生生忍住了。     夏太太瞧着她发间金簪,继续道:“自个男人不心疼,净顾着打扮,打扮给谁看?”     夏怀宁听着不像话,而且心里有愧,自觉得杨芷落泪泰半是因为自己的莽撞之举,遂道:“娘少说两句吧,赶紧摆饭,我还得读书。”     “读书,读书,”夏太太想说读书有个屁用,转念思及夏怀宁读书以来确实结交了贵人,往家里也拿过不少银两,遂转而道:“别整天只闷在屋里读书伤了眼睛,得空多出来溜达溜达。”     这才吩咐孙嬷嬷摆饭。     夏家的饭菜十几年如一日,还是维持在当年几乎衣食不继的水准上。     杨芷本就胃口小,被夏太太劈头盖脸一通骂更是没有食欲,没吃几口便说饱了,放下筷子。     夏家人不讲究,一家子都是同桌共食。     夏怀宁看在眼里,吩咐小厮长福到福顺斋买了半斤点心,亲自送到西跨院。     杨芷有日子没吃到福顺斋的点心了,看到熟悉的油纸包,泪水又簌簌流下。     那双跟杨萱一般无二的杏仁眼里,既是伤心又是委屈,一滴泪珠颤巍巍地挂在腮旁,摇摇欲坠。     夏怀宁抬手拂掉那滴泪,顺势将杨芷揽在怀里。     他已满十七,浑身散发着成年男子独有的气息,胳膊又是强劲有力,杨芷挣扎两次挣不动,索性闭上眼,任由他抱着,任由他亲吻。     头几次总算碍于彼此身份,只是抱一抱亲两口就算。     夏怀宁仍是回他那间小屋苦读。     杨芷却动了心思。     她在夏家孤苦无依,时时被夏太太苛责,能替她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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