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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一式一样可以夏天穿的。

    第二天,杨萱将之前买的湖蓝色棉布裁了,因怕湖蓝色轻佻,便打算在长衫的交领和袖口用持重的灰色来压制。

    连续三天,杨萱足不出户,晌觉也不歇了,跟春桃一道紧赶慢赶终于把裁好的六件衣裳尽数缝起来,又都过水洗了洗,晾干之后叠得整整齐齐包在一起。

    萧砺也忙得要命,天刚亮就出门,不到二更天不回来。

    两人也只晚上能够说碰到面,偏生杨萱正是嗜睡的年纪,中午不歇晌觉便熬不得夜,有时候守在灯前等萧砺,等着等着就睡过去。

    萧砺心疼杨萱,便假托自己已经吃过饭,宁肯饿一顿,不愿教她跟着忙碌。

    因转天就要发葬,萧砺有事要跟杨萱商议,十六这晚特意回来得早了些,没想到杨萱仍是挨不住困,坐在椅子上,手托住下巴,头跟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

    萧砺既觉好笑更觉心疼,轻轻唤两声,“萱萱,萱萱。”

    杨萱一个激灵醒来,差点摔到地上。

    “当心”,萧砺忙伸手扶住她,“不是说让你先睡?以后不用等我。”

    杨萱揉揉眼睛,睡眼惺忪地问:“大人回来了,大人吃过饭没有?”

    “吃过了”,萧砺柔声回答,倒一杯茶给她,“我在车行里订了一辆马车一辆骡车,卯正时分在门口等着,咱们明儿要早些起身,到白马寺请上棺椁直接去田庄。香烛纸钱等物,寺里都给准备了,他那里的东西更好一些……你说要在田庄住一个月,是要直接就住下还是先回来改天再去?”

    杨萱喝了茶,已经清醒过来,答道:“先回京给大人践行,等大人走后,我们再去……还得收拾这一个月来的东西,明天太仓促了。”

    萧砺道声好,继续往下说:“既是这样,明天就留车夫在田庄过一夜,后天一早赶回来,否则当天来回太辛苦。你这几天怎么了,生病了还是累着了?”

    “没有,”杨萱摇头,搪塞道:“许是天热,夜里睡不踏实。等去了田庄就好了,田庄凉快些。”

    萧砺点点头,没再多问,催促杨萱先去睡了。

    第二天依着萧砺的安排,骡车拉着棺椁行在前头,杨萱带着杨桂及春桃坐在后面的马车上,萧砺则随在旁边来回察看着路况。

    一路非常顺当,只杨桂因起得早,又在白马寺起棺时哭过一场,刚出城就靠在杨萱身上睡着了。

    离田庄尚有一里路,已经有穿着麻衣的佃户迎出来,跟着骡车旁边嚎啕大哭。

    走到田庄门口,更是围上来许多男男女女,哭着喊老爷太太。

    杨萱前几天哭得太多,又连着做了好几天针线,眼眶干得发涩,本以为已经没有了泪水,却被他们又勾出泪。

    青壮的男人们从骡车上抬下棺椁,女人跟孩童则跟着后面呜呜咽咽地哭灵。

    杨桂手里拿一根孝杖,让杨萱领着走在最前头。

    一行人哭哭啼啼地走到田庄后面的小山上,按规矩将棺椁钉死,埋在早已挖好的墓穴里。

    杨修文与辛氏合葬同一穴,紧挨着杨慎,杨桐则挨在杨修文的旁边。

    佃户们填上土立了墓碑,杨桂跪在坟前上香烧纸,再祭拜三盅酒并瓜果等物,人就算入土为安了。

    姚兰已经准备好了素斋,见到杨萱“啪嗒啪嗒”落了几滴泪,便道:“已经未初了,姑娘跟少爷恐怕都饿坏了,赶紧吃饭,别饿坏身子。”

    杨桂的确是饿了,加上姚兰手艺好,尽管是山间青菜也炒得有滋有味。

    吃过饭,春桃伺候他在东屋歇晌,杨萱到院子里树荫下的石凳上坐着散心。

    桃花悄悄进来,递给杨萱两帕子,“是我自己绣的,本来想多练习一阵子再给姑娘绣,刚才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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