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辛氏带着四岁的杨桂,压根没有杨萱的踪影。
辛氏见到夏怀宁颇为感慨,“都说患难见真情,阿桐没有结交错人,这个时候你能想着来看我们,可见你仁义重情。”
夏怀宁胡乱敷衍两句,便问起杨萱,“师妹在哪里,没跟师母在一起?”
辛氏半喜半忧地说:“官兵来时,她趁乱跑了。”
夏怀宁跺跺脚,“师妹一个小姑娘,怎么能到处乱跑,锦衣卫想要抓人,就是掘地三尺也能找出来。而且师妹又生得漂亮,别落在歹人手里。”
辛氏正也担心这个,想起杨萱遣散下人时的镇定与从容,又觉得不太可能,推测道:“八成是去找她三舅舅了,她三舅喜欢结交三教九流的人,兴许能想办法替她脱罪。要是一家人都被抓,连个在外面跑动的人都没有。”
夏怀宁面上流露出不满,“前阵子风声那么紧,师母能将大姑娘嫁给我哥,怎不替师妹寻个出路?便是找由头与师妹断绝关系也可以,总能保得师妹性命。我受先生教导,绝不会坐视不管,定然能庇护师妹。”
辛氏听着话音不对,却没多想,解释道:“阿萱年纪小,不忍心她出嫁,而且一时半会儿去哪里找出路?再者也是存一丝侥幸之心,或许政局能有转机,何必非得把阿萱逼到绝路上?”
夏怀宁皱眉叹道:“师母也太见外了,这不还有我吗?今儿我来,也是有事跟师母商议。我在府学结交了几位好友,其中便有能跟太子搭上关系的。太子眼下正在立威,不敢求他全然恕罪,但是师妹乃内宅女子,与政事并无相干,如果求个情免去师妹连带之罪倒是有七八分成算。为了师妹的声誉,我想要师母一件信物,以后可以跟师妹成亲,以便名正言顺地照顾他。”
辛氏本非愚笨之人,顿时明白了夏怀宁意图。
若是平常,辛氏定会断然拒绝,可现今这个时候,若是能让杨萱不被连累,却是最好的选择。
尤其夏怀宁虽非君子,到底也是个读书人,知道伦理道德。
辛氏极为心动,只是想起杨萱素日的态度,又觉得不该贸然答应,迟疑了许久,终于开口道:“不管怎样,先得找到人,找不到人说什么都没用。”
夏怀宁只得悻悻离开。
他虽然跟太子的几位幕僚走得颇近,在京都的学子中也有几分薄名,可跟锦衣卫却是八竿子打不着。
锦衣卫尚且没找到人,他又该到哪里找?
可他仍然没死心,打听到辛渔的住处,连夜过去寻了一圈,结果自然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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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怀宁赶往三井胡同的时候,萧砺也去了顺天府牢狱。
他既没找杨修文,也没在辛氏跟前露面,而是找了他熟悉的狱卒头目,递上两只十两的银元宝,诚挚地说:“杨家与我颇有渊源,他家中既有女眷又有幼童,拜托你多看顾些,吃喝上面也略加照应。兄弟的恩情我记在心里,日后定当涌泉相报。”
二十两银子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加上萧砺说得恳切。
狱卒拍拍萧砺肩头,笑道:“行了,你尽管放心,保证亏待不了他们。”
当即把杨修文一家转到左边的牢房里关押。
每日里虽然也是吃的牢饭,好歹菜里有几滴油花,米饭跟狱卒们一样,没掺沙子。
杨修文情知有人打点过,却是做梦也想不到萧砺身上。
锦衣卫负责缉拿犯人的军士,也完全没有想到杨萱就住在萧砺家里。
也是他们没有用心去抓。
一来是他们忙,被查抄的人家列了整整五六页,眼下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