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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还真是条汉子,伤成那样还硬撑着帮我制伏了马我留了府里名号,让他有事来寻我。”

    虽然事出有因,可毕竟是真伤了人,不可能悄没声地就走了。

    张奎做法并没错。

    可万一那人真的不治而亡或者迁延不愈,还真是件大麻烦。

    杨萱思量着,忽然心念一转,想起一事,问道:“那人多大年纪,长什么模样,可曾留下姓名?”

    “年纪不大,二十左右岁,看着挺壮实,我本打算送他就医,他没用,只说家在相隔不远的干鱼胡同,也没有留下姓名。”

    干鱼胡同!

    杨萱微阖双目,长长出了口气。

    是了,那个人是夏怀远。

    这阵子忙忙乱乱的,竟然把这事忘记了。

    前世,辛氏带杨芷去赴宴,也是路上惊了马,被夏怀远所救。

    转天夏太太哭天抹泪地来讨医药费,辛氏二话没说掏出张一百两的银票,夏太太不要银票只要银子。

    辛氏特地打发松萝去附近钱庄兑换出五只二十两的银元宝。

    银元宝拎起来有些沉手,夏太太却毫不在意,讨块碎布头,略略卷起来打个结,挂在肩头健步如飞地走了。

    可不到半个月,夏太太再次上门。

    那天,她正好跟杨芷去买纸笔,她买到半沓很难得的羊脑笺,原本挺高兴,可回来就听辛氏说要将她许给夏怀远。

    她一气之下,把纸全都撕成碎片。

    夏太太贪得无厌,定然不会放弃来勒索银子的机会,只不知道会不会再要冲喜。

    无论如何,杨萱绝无可能再做冲喜新娘。

    谁愿意谁去。

    其实,杨萱对夏怀远并无印象。

    她嫁过去的时候,夏怀远已经被搬到偏僻之处等死,唯一一次见到他,是他死后。

    夏太太连夜将夏怀远搬到她屋里,吩咐她擦身穿寿衣。

    那会儿是八月中,秋意尚浅,夜风却是清冷,将烛火吹得飘摇不定。

    夏怀远静静地躺在床上,身量很长,脸颊瘦得深深地凹下去,完全脱了形,唇角好像带着一丝笑,一丝终于解脱的笑意。

    她只扫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两手抖着好半天不敢给他脱衣。

    后来是夏怀宁跟春桃他们帮忙换了衣裳。

    “二姑娘”张奎将杨萱迟迟不出声,开口道:“那位公子挺仗义,要是他家人来索要银子,我愿意砸锅卖铁赔给他,如果要偿命,我也愿意一命抵一命。”

    杨萱笑道:“你家里还有老小要养,你砸锅卖铁让他们喝西北风?这事本不怪你,回头我禀报老爷c太太,自会有个章程出来。你且回去吧再看看马匹和车架有没有损伤,尽早修好了,说不定哪天还得用。”

    张奎行个礼,佝偻着腰身出去。

    歇过晌,辛氏疲惫不堪地回家,杨萱亲自奉上热茶,待辛氏歇息片刻,将上午发生的事儿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辛氏。

    辛氏“咚”一声,将茶盅顿在炕桌上, “这几天忙得要命,还真会添乱咱家马车伤了人,走到哪儿都是要赔偿,只希望那人伤得别太重,要是出了人命可不好办。”

    杨萱道:“娘,这事儿交给我吧,我能办。”

    辛氏扶额,无奈地叹口气,“你打算怎么办?”

    杨萱答道:“医药钱咱们给出,最多一百两,实在伤得重就二百两,如果对方狮子大开口,就交给官府裁断。”

    夏太太最爱的是银子,最怕的是官府。

    一边银子,一边棒槌,她心中自会取舍。

    辛氏想一想,开口道:“先备份礼,回头让张奎打听打听那人住在何处,明后天去探望一下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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