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穿了条真紫色的裙子,裙摆没有绣花,而是用粉色缎面剪成桃花状,一朵朵缝了上去。
铺子里的人看到杨萱只觉得这是个漂亮的小媳妇儿,可看到夏怀茹,目光就会在她身上停留很久,从头看到她脚,再从脚看到她头。
回到家里,夏怀茹得意地对她说:“萱娘,你生得好有什么用,女人要会打扮,要柔媚才能吸引别人?”
杨萱便回她,“吸引人又怎么样,不也照样大归在家?”
万晋朝规矩虽严,却并不反对寡妇再嫁,干鱼胡同另外一家的姑娘守过两年夫孝后,被个死了婆娘的药铺掌柜娶回家当续弦,过得衣食无忧。
夏怀茹却没有人上门求娶。
夏怀茹气得摔门离开。
杨萱并不怕她生气,因为夏怀茹好热闹,总会耐不住寂寞再度过来找她说话。
后来,她避在田庄,也只有夏怀茹惦记她,每隔两个月就会探望她一次。
可不管怎样,杨萱已经决定,这一世再不想跟夏家有任何的瓜葛,不管是夏怀茹还是夏怀宁。
三人在树荫下站了片刻,又到正殿和藏经楼瞧了瞧,看着已近正午,便往后面的院落去。
恰好辛氏从里面出来,正碰了个对面。
辛氏脸上带着藏不住的欢喜,温声道:“正打算去找你们,你们肚子饿不饿?我已经吩咐人准备了素斋,中午就在寺里用饭。”
辛媛立刻道:“是有点饿,我们适才逛了一大圈,这里藏经楼很大,足足五层楼,肯定有许多古籍珍本,可惜只能在底下看看,僧人不让往上走。”
辛氏笑道:“那是一定的,潭拓寺早几百年就有了,历朝历代积攒下来,还能少得了?看不了也无妨,以后托人抄出来,咱们回家里看。”
辛氏难得有这样轻松欢快的语气,杨芷与杨萱都瞧出来了,互相对视了一眼。
回到家中,辛氏将杨萱和辛媛赶回去歇息,独独留了杨芷在正房院说话,“那位张太太是真定府同知张兆的太太,家里有两儿一女,都是嫡出,长子娶了太常寺寺丞的长女,女儿嫁给了工部都水司郎中的儿子,要说亲的是次子,人你已经见过了,相貌挺周正,已经得了秀才的功名,明年秋闱要下场应试张太太对你很满意,说要是八字合适就定下来。我也觉得他们家里不错,可还想问问你的意思,你可有什么想法?”
杨芷羞红着脸不能应声,半晌才磕磕绊绊地说:“我不知道。”
辛氏笑道:“这事不急,尤其咱们是女方,更得矜持些,不能贸然答应你跟你姨娘商量商量,她心思细,想得长远。”
杨芷点点头,出了正房院的门就到了西跨院。
王姨娘早就心急如焚,见杨芷过来,不等她喘口气,就问出一连串的问题。
杨芷事无巨细地将见面的经过说了遍,连同张太太跟她长女的打扮,张继的穿着相貌,甚至杨萱跟辛媛的表现都一一讲述清楚。
最后又把辛氏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王姨娘。
王姨娘思量好半天,才开口,“要是以前,这桩亲事确实不错,对方是五品官,家里清静没有庶出的子女,张继年纪轻轻考中秀才,也算是知道上进。可往长远里想,却是没什么意思。其一,地方官想要调到京里不容易,有些人使出几百上千两银子也不能成事,张兆若是不能进京,对他儿子的仕途也帮不上太大的忙。其二,同知离着知府好像只差两级,可是却有天壤之别,如果是知府也就罢了,同知实在是不够看的。你年龄又不大,有的是挑选的余地,而且你爹你爹指定是能高升的。你想表姑娘都没说什么,你又不比她差,依我之见,干脆回绝了吧。”
杨芷犹豫不决,一方面觉得辛氏看中的人家必然有可取之处,另一方面又觉得姨娘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