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哭得厉害,奶娘怎么哄也哄不住,吃得奶全吐了。”
杨萱心头一沉,顾不得多说,提着裙子就往偏殿跑。
跑到偏殿门口,听到里头讲经的声音,杨萱停下,定定神,对文竹道:“你进去叫太太出来,别惊动别人。”
文竹应声好,悄声将辛氏叫了出来。
辛氏似是听得入了神,面有愠色地问:“大师正讲经”
“弟弟不舒服,”杨萱打断她的话,“适才吐了奶,还发了热。”
辛氏没有听完,急匆匆就往外走。
杨萱对随后赶来的秦笙道:“我先回去,稍后你跟伯母解释一下。”
秦笙点点头,“快去吧,事急从权。”
杨萱随在辛氏身后一路小跑着回了住处,刚进门就听到杨桂嘶声裂肺的哭喊。
辛氏原本还是挪着急步,此时再忍不住,迈开大步跑进屋。
奶娘抱着杨桂正在地上溜达,杨桂满脸通红,不停地扭动着身体,像是非常难受的样子。而秦嬷嬷则绞了帕子,不时给他擦拭脸上的泪。
辛氏一把夺过杨桂,轻轻拍着,喝问道:“怎么回事?”
奶娘吓得脸色惨白,“噗通”跪在地上,颤着声道:“我也不知道,歇完晌觉起来二少爷就有点没精神。我寻思许是上午玩得累了,没睡够,就喂了他些奶,谁知吃完就吐了一边吐一边闹,怎么哄也哄不住。”
“那你怎么不早点找人叫我?”辛氏厉声道。
奶娘支吾着没出声。
而杨桂被这声音吓着,哭得更厉害了。
奶娘心疼地抬头看了眼,想说什么却没说。
杨萱看在眼里,对辛氏道:“娘,这不是追究问责的时候,快请个郎中来吧?”
辛氏这才反应过来,一边安抚着杨桂,一边吩咐文竹,“快去打听打听,这附近哪里有郎中?”
秦嬷嬷道:“十里外的李家村有位郎中,已经打发张奎去请了,又托付了秦家车夫去请老爷回来。”
吃过晌饭,杨修文就带着杨桐及秦家两位少爷去附近的什么地方作画去了,并不在家中。
辛氏心里安慰了些,因见奶娘鬓发散乱,身上沾了许多奶渍,模样甚是狼狈,情知孩子生病也非奶娘所愿,便缓了声音道:“你起来吧,先去换件衣裳。”
奶娘起身,看一眼仍哭闹不休的杨桂,飞快地进屋换了衣裳出来,怯生生地道:“太太,我抱着少爷吧。少爷眼下重了,抱久了胳膊疼。”
杨桂听到奶娘的说话声,张着手让奶娘抱。
辛氏不甚情愿地递给了她。
这时,外面婆子进来禀报,“张奎回来了,说李家村的郎中被人请去生孩子了,不在家。”
辛氏脸色顿时垮了,咬咬唇,“我们回京都。”
杨萱惊呼声,“现在?要不要等爹回来?”
辛氏摇头,“不等了,这就走。”转头对秦嬷嬷道:“嬷嬷留下照看三位姑娘,文竹跟着我回去。”
杨萱道:“我也回。”
辛氏道:“你留在这儿等你爹,我得照顾弟弟,顾不上你。”
“我能照顾自己,”杨萱哀求道,“我跟娘一起回吧。”
辛氏不愿意多纠缠,便点头允了。
杨萱飞快地回到西厢房,抓了件薄绸披风,吩咐春桃将桌上的点心包起来,又灌了壶热水,急匆匆地跑出去。
张奎一路快马加鞭,把车驾得飞快。
杨桂不知道是哭得累了,还是被马车摇晃得困了,竟是沉沉睡了去。
一张小脸热得发烫,让人提心吊胆的。
杨萱想起前世夏瑞在七八个月的时候也生过这样差不多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