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第(2/3)页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板,反而有种成熟男子独有的从容淡定。

    杨修文只比辛农小一岁,也是个气度颇佳的男子,可站在辛农面前却生生被衬得黯然无光。

    反观大舅母,许是因为连接生了三个子女的缘故,体态臃肿不说,面貌也很显老相,尽管比辛农小四五岁,可看起来却像年纪比他大个四五岁。

    而二舅母虽然体态也偏胖,气色却极好,白净里透着红润,非常富态。

    杨萱与杨芷进去时,众人正七嘴八舌地谈论着一路进京的所见所闻,沿途各地的民俗趣事。聊完见闻又夸赞杨桂生得结实,两眼有神。

    并没有人问起辛渔及陆氏的生活,没有人关心他们的衣食起居,甚至连这个名字提都没人提。

    就好像辛家一直以来就是三兄妹,不曾有过年纪最幼的辛渔一般。

    杨萱心中愤懑,却仍是乖顺地与杨芷一道给各位长辈问安,也收获了不少见面礼。

    待行过礼,辛农吩咐下人搬上两把琴,“这是松越大师所制,听说你二人都喜弹琴,就跟他要了两把。”

    松越是江南有名的制琴大家,据说每年只制一把琴,而且是雷打不动地二月二出琴。每到那天捧着重金前去索琴的人犹如过江之鲫。

    而辛农竟然一下子就能要来两把,他在江南文士中的地位可见一斑。

    两把琴都是桐木为板,蚕丝为弦,可琴身并不相同,一把是灵机式,一把是落霞式。

    灵机式琴声幽静,落霞式琴声柔婉,辛氏那把旧的唐琴就是落霞式。

    杨芷让杨萱先挑,“萱萱喜欢哪把琴?”

    杨萱笑道:“我用得少,姐平常弹得多,还是姐先选。”

    杨芷便没客气,伸手取了落霞式的琴,剩下一把自然就是杨萱的。

    辛农温润浅笑,“试试琴声如何?”

    这便是带有考校的意味了。

    杨芷先弹,弹得就是她平日经常练习的《小江南》。

    这首曲子她弹得已经相当熟了,起音便是一连串跳跃的,像是山涧清泉汀淙而下,渐渐汇入湖中。琴声由跳动转为沉静,由轻快转为缠绵,烟雨迷蒙中,有素衣女子穿着木屐撑一把油纸伞“嗒嗒”地踩在青石板路上

    辛农双目微阖,凝神聆听,待得琴声停下,仿似仔细回味一番,才道:“不错,只是此曲意境朦胧清婉,阿芷用力太过,显得有些哀怨不平,有失本心。另外左手按弦略重,使得声音略显钝涩。”

    杨芷虚心受教。

    接下来轮到杨萱。

    杨萱有些纠结,辛农在琴上的造诣远胜辛氏,而且看他刚才听琴的神态,认真而专注,自己定然没法糊弄他,就是选一首不熟的曲子也不行。

    思量片刻,选定之前秦笙弹过的《风入松》。

    她与秦笙又有不同,秦笙是完全遵循曲意来弹,而杨萱想得却是在大兴田庄时的生活。

    清晨,伴着鸡鸣声起床,踏着露珠漫步田间地头;夜晚,枕一袖墨香入睡,房前屋后都是夏虫的低吟。

    就是这样无欲无求平平淡淡,为什么夏太太仍不放过她,就因为夏怀宁不肯成亲就要置她于死地,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琴声由平缓转为急促,由悠远转为激烈,到最后竟是悲愤难抑,伤心欲绝,完全脱离了琴曲本意。

    琴声戛然而止。

    辛农盯着她看了许久,沉吟道:“琴为心声,你指法与技巧不错,只是告诉我,你适才想到了什么?”

    杨萱平复下心情,斟酌片刻回答道:“原本是想像着月静松枝停,风摇松枝动,后来却突然平地起波澜,狂风大作以致于树倒猢狲散。”

    顿一顿,续道:“又想起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辛农显然听明白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