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
辛氏欣慰地笑,“适应就好,我还怕他们不习惯。”
京都人喜欢冬天里囤许多萝卜白菜在家里,逢年过节或者来了客人习惯包饺子待客。
而扬州很少包饺子,也没有囤菜蔬的习惯。
辛氏将田黄石仍放回匣子里,等拿起长命锁时,又忍不住唉声叹气,“你三舅舅从扬州到京都,一路花费了不少银钱,典房又花了二百两,也不知道手头宽不宽余,还花钱买这个干什么?都是些应景的东西,中看不中用,你小时候收了五六只,都不曾戴过。”
孩子年幼时戴着难受,而且喜欢乱抓怕划破手,等长大了又不愿意戴这么幼稚的物件。
也只三四岁时能勉强戴几天。
杨萱笑道:“这总是舅母的心意,不送这个又没有别的可送对了,姐来过吗,有没有问起我?”
“怎么没问?你刚走她就来了,”辛氏欠身从床头矮几的抽屉里掏出一双鞋,“鞋做好了,让我试了试,又弹了两首曲子。我看她眼底有些红,让她回去歇着了。”
这双鞋,早在还没完工的时候,杨萱就见过。
鞋底是青布包边,里面再衬一层白棉布,挺硬结实;鞋面是天水碧的锦缎,绣了两朵紫玉兰。
杨萱给她出主意,绣紫玉兰的时候用两根紫色丝线掺一根银线,走动时不经意间会有银光闪动,既漂亮又雅致。
杨芷果然听从她的建议,将之前绣好的部分拆掉重新绣了,花费了许多工夫。
尤其是纳鞋底,因为想舒服不硌脚,鞋底用了九层袼褙。
普通绣花针根本扎不透,得先用锥子钻孔,再用大粗针纫了麻绳钻进去,拔针的时候少不得借助小钳子夹出来。
缝上七八针,再用锤子敲打几下,以便袼褙更加紧实熨帖。
单只纳鞋底,杨芷便用了足足十天工夫,食指的指腹都勒出道红痕来,既费时又费力。
杨萱当即打消了学做鞋的念头。
此时,见到这双完工了的些,杨萱忍不住抱怨,“做鞋很费事,这半个月姐都没空理我,而且白天她总是去西跨院,都看不到她人影儿我不想去姨娘那里。”
辛氏笑道:“阿芷有正事干,哪能天天陪着你胡闹?西跨院本也不是你该去的地方,你一个嫡出的姑娘往姨娘哪里跑什么?再者,你去了也不方便,姨娘有些体己话就不好对阿芷说了。”
杨萱迟疑着道:“姨娘会不会把姐教坏了?”
辛氏“噗嗤”一笑,却是坐起身,耐心地给她解释,“你九岁多,也该懂事了撷芳以前是丫鬟,现在是姨娘,从身份上一辈子都越不过我去。她虽然生了两个孩子,可都是我教养的,阿桐自不必说,从认字到描红都是我手把手教的,如今又读着书,当知道长幼有序嫡庶有别,而嫡母跟姨娘更不可同日而语至于阿芷,王姨娘还指望我给她说门好亲事,以后阿芷在婆家受了委屈,也得依仗我这个嫡母上门去讨道理,难不成还能指望她这个姨娘?王姨娘最多就是贪图财物,只要别狮子大开口,就由她去,说起来阿芷也是咱们杨家姑娘,陪嫁太过寒碜,大家脸上都无光。”
说这一会儿话,辛氏便有些困倦,复又躺下,对杨萱道:“我稍微眯一会儿,你先回去吧,等吃中饭的时候再过来。”
杨萱点点头,起身帮辛氏掩好被子,低头时瞧见她眼角不知何时多了细细的鱼尾纹。
恍然记起,辛氏已经三十余三,这次生杨桂,虽说顺当,可仍是伤身伤神,憔悴了许多。
杨萱在床边默默站了片刻,才转身离开。
春风迎面吹来,略有些凉,却让人神清气爽为之一振。
玉兰院的白玉兰已经盛开,满院子都是浓浓的甜香。
再过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