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芷笑道:“我们哪里敢嫌弃你笨,不满你说,我跟萱萱什么点心菜肴都不会,连厨房都没进过几回。对了,你们两人因何取这样的名字,定然是十分精通音律吧?”
“还行。”
“没有。”
秦笙与秦筝不约而同地开口。
杨芷“吃吃”地笑,“筝妹妹太过自谦,既然笙姐姐说还行,那定然是不俗的。”
秦笙笑道:“我们的名字是祖父所取,祖父善音律,我跟阿筝只是略知一二。我平常弹琴弹得多,阿筝真正是名副其实,能弹极好的筝曲。”
“大姐姐,”秦筝涨红了脸,抱怨道:“大姐姐专会取笑人。”
秦笙不以为然地说:“好就是好,怕什么?”
杨芷遗憾道:“可惜家里没有筝,否则真想一闻天籁,不过倒是有把旧琴,是母亲幼时用过的,现今借了我用。”
说着吩咐素纹将琴抱出来。
秦笙眼前一亮,“这是冰纹断的唐琴,唐琴琴肚圆,宋代以后琴肚就狭窄瘦长了,圆肚发声更为清脆。”忍不住抬手,轻拨数下。
琴声叮淙,仿若涧水飞溅,极是悦耳。
杨萱一听便知道她真正是下过苦功的,便央她弹一曲。
秦笙丝毫不扭捏,略思量,弹了曲《风入松》。
才起音,便似有万壑松风迎面吹来,深厚旷远,又有细小虫鸣夹杂其中。
阖目静听,好像置身如水的月光下,面前风拂松枝动,松摇月影碎,一派平和泰然。
琴声传到正房院,辛氏侧耳听了听,问道:“我家阿芷弹不出这种意境,不知是府上哪位千金?”
秦太太笑答:“定然是长女阿笙。阿笙是自来熟,跟谁都说得上话,阿筝则是个闷葫芦,极少主动开口,更别提当着别人的面儿弹琴了有时候一整天不言不语的,我都替她愁得慌。”
辛氏便道:“活泼有活泼的好处,文静也有文静的好,要是两人都话多,整天叽叽喳喳也嫌烦。”
“正是,”秦太太拊掌笑道:“我就话多,以前家里姊妹也多,嫡出庶出的足有六人,我娘就嫌弃得很,说我们太过聒噪,担心以后嫁不出去。”
辛氏随口问起秦笙,“府上长女十二岁,上门说亲的怕不是要踏破门槛了吧?”
秦太太叹口气,脸上却藏着隐隐得色,“陆陆续续有上门求的,可我家老爷要么嫌人相貌不好,要么嫌弃学问不好,再就嫌对方家里不清净,庶子庶女一大堆。”
秦铭与杨修文一样,家里除秦太太之外,只纳了一位姨娘,生育一对庶出的儿女。
辛氏附和道:“秦大人所虑不无道理,那种人家口舌多,是非也多,的确嫁不得。”
秦太太续道:“之前还好,来求亲的大抵家世差不多,只挑个相貌品行。现在老爷升职有了点小权势,倒是什么人都招惹来了。我家老爷的意思,还是找个知根知底能说得上话的最好。对了,你们家里桐哥儿跟阿笙年岁差不多吧?”
这个时候提起杨桐,难说秦太太没有存着什么想法?
辛氏心里“咯噔”一声,本能地往外撇关系,“阿桐是五月生辰,很快就满十三了。本来说开春考童生试,我家老爷说把握不大,让过两年再说。我寻思着过两年也好,把握大一些,考完童生试接着考乡试,如果能考中的话,就开始张罗亲事。如果张罗太早,怕他分心影响课业。”
秦太太眸中露出一丝失望,却仍是笑着,“男人晚点成亲也没什么,姑娘家却拖不得。再过阵子,你们阿芷也该开始张罗了。”
辛氏叹道:“可不是,孩子们一天天大了,我都要变成黄脸婆了。”
秦太太连忙打断她,“别这么说,我比你还大几岁,你要说老,我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