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
他突然住口,立马下意识地护住裆部,改口道:“孙怂溜溜的林苏皓作弊!那答案是他问你要的!我说你冒充什么女流氓救小白脸儿啊,作弊要受处分的!”
我附和着用力点点头,心里大声嚷嚷着这个二百五说的对啊你个大傻逼!
“我没受处分。”戚里停下,转身对着我们扬眉一笑:“女神是不会受处分的。”
唐寄北嘁了一声:“你可拉倒吧!维纳斯还被削了俩肘子呢!”
我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骂月老老眼昏花,眼前这俩二百五配神经病,分明才是天生一对。
“能不能要点儿紧?”我拉过戚里,“说说吧,嫉恶如仇的领导们怎么就没罚你。”
“不是没罚,是没处分。他们说我成绩优异,如果明年考了好大学,处分会是档案上的污点。”
唐寄北怒睁双眼,兀自哀嚎,:“有没有公理!我成绩比你优异啊!为什么我的处分就给的这么干脆!我不管我要王校长,我要白书记!”
戚里冷笑,“作弊是诚信问题,你擅闯女厕所那是猥琐,性质不一样。”
“那学校要怎么罚你?”单珊凑上前,满是担忧。
“期末考试所有成绩清零,取消下学期奖学金,还有”她顿了顿,“取消明年保送的竞争资格。”
(2)
有位哲人说过,最适合胡吹海侃的场合是火锅店,比火锅店更适合的地方是烧烤摊。
这位哲人叫唐寄北,此刻他正带着我们一众人,在这家低桌子矮板凳,旧墙壁破风扇的烧烤店里吃着腰子涮着牛肚。
这家店叫做老地方,其实我不太理解老板为什么取这样的名字,据说这里从前是一家洗头房。大概是老板从良了吧,我心想,管他呢,我是女的我不用洗头,腰子好吃就行。
唐寄北正试图用他没刮干净的胡茬和解开胸口两颗扣子的风尘动作来让老板相信我们不是中学生,这样或许能从老板那儿买到几瓶啤酒。
老板看了一眼堆在凳子上的我们的书包,礼貌而客气地请他滚蛋。
单珊还在为戚里不能参与竞争保送的事情耿耿于怀。唐寄北没弄来啤酒,她便闷头喝完了三罐椰汁,一副醉眼惺忪的样子,戳着戚里的脑袋:“你是不是傻?辛辛苦苦学奥数,好不容易拿了奖,不就是为了争取保送你想去的那个大学的资格吗?现在好了,门槛还没跨过去呢你就把自己的腿先打折了。”
戚里好气好笑地拨开她的手:“行了别演了,大姐你喝的是露露不是九度。”说罢,她也打开一罐,仰头一口气灌下。
罢了,她抹去嘴角的潮湿,将空罐子端详了许久,“那就自己考,考不上就是我的命。不能保送总比他被处分的好。其实老师们都心知肚明,我怎么可能去抄一个数学不及格的人的答案。但我不承认,他们也没办法。”
我心下很是不舒服。果然,牺牲和成全才是爱情亘古不变的主题,总有人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燃成一团灰烬,去点亮另一个人的命运。
如果我爱你,我就要拼尽全力去成全你。
所以如果你爱我,就请先拼尽全力去成全你自己。
什么狗屁逻辑。
我使劲嚼着嘴里难缠的烤筋,转头看向门外,那里霓虹闪烁,火锅的蒸汽和烤摊儿的烟雾里缠绕着觥筹交错和欢声笑语。
夜色被灯光驱散,此刻的洋城仿佛没有半分烦恼。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洋城。
我被它迷住了眼睛,久久不能回神。
闪烁在夜幕中的无数霓虹里,在最亮的那一颗下,我看见一个男孩儿,在数九寒冬里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
他在瑟瑟发抖。
身旁的女孩儿披着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