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然实在是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找这份罪受,便无奈的问:“你都不嫌累吗?”
“不累。就是怕你听到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太生气,跑了。”
他的话听着不正经,可说话时认真的态度,倒很是出乎纪然的意料。
也不知道是要说出什么来,还要这么小心谨慎的。
“什么话啊?”纪然迅速问,可随后却笑了,很不客气的指出了他话里的漏洞:“其实我现在也是可以跑的,我只要脱掉高跟鞋,朝你后脑勺这么一砸,我就可以直接往监狱跑了”
她说完,伏在纪恒然背上闷声发笑。
纪恒然也笑了。
“还不放手?”纪然又问,声音中充满了威胁意味,甚至做出了要脱鞋的动势。
纪恒然还是不为所动:“不放。”
纪然加足马力:“嘿,你个不怕死的,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爷啦”
“嗯,就不放。”他又是重复道。
纪然顿觉无趣,一口咬在他肩膀,愤愤道:“你说你,就这么不解风情吗?就不能顺着我的剧本,让我开心一下?”
纪恒然点头,左右查看了一下来往车辆,然后慢慢走向马路对面。
纪然安心趴在他宽厚的背上,闭上了眼,听见他轻声说:“能,以后,我没什么事儿时,一定按着你的剧本,天天逗你开心。”
纪然想说,以后什么以后啊,你我有没有以后还未可知呢,可又觉得这话太煞风景了,便没回答。
纪恒然听她没动静了,想了想,清清嗓子道:“我说想要娶你的时候,我的想法就是这样。”
“什么样?”她懒洋洋的,都要睡着了。
“我想,我不能放手,绝对不能放手。”
纪然睁开眼,下巴埋在他肩窝里头,笑嘻嘻的问他:“怎么?我就这么有魅力吗?让你见之不忘,思之如狂?”
见之不忘,思之如狂?
纪恒然咀嚼着这八个字,觉得似乎也就只有这几个字能概括出他对纪然的感觉了。
不过,他不能说。
说了,这小狐狸尾巴还不翘到天上去?
他只回答道:“子真说,自从动了娶你的心思,我就魔怔了。我想,也就是这样吧。在我面前,只有两条路,娶你,和不娶你。娶你回家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但只要一想到不能娶你,我的心就好像撕裂了那么疼着,这么高下立见的两个选择,我自然只能选让我舒服的一个了。所以,我也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自私一点,即便你不喜欢,我也强迫你嫁给我,并且开给伯父最优渥的条件,还要做最叛逆的弟弟。”
纪恒然就在这条破旧不堪的小路上,将他的心事娓娓道来了。
他们两个衣着光鲜,这样旁若无人地走在街上,十分惹人注目,可这两个人却并不在乎,只耳鬓厮磨着,兀自说着彼此的心里话。
纪然听着他的心思,原本还嬉笑玩闹着的脸色,渐渐沉静下来了。
她听他说起了纪恒然,想起老纪问过他与山家的恩怨,当时她便觉得奇怪,这没头没尾的,提到那家人做什么呢?
“那你们家跟山家,是什么关系呢?”她问。
纪恒然想了半晌,才轻声回答:“仇人。”
“仇人?”纪然哑然。
纪恒然点点头,鬓边的短发擦过纪然的脸颊,她担心被他弄乱了头发,便伸出一只手覆在他脸颊旁,隔着两人的脸。
纪恒然觉得她这个动作有意思,扭头看了她一眼,嘴唇擦过她的掌心,惹得她瞬间心跳加快。
“你干嘛,看路!”她不好意思道。
“前些年,山静的家在东欧的生意被我哥给连锅端了,山静妈妈又在被